老先生,姓周,听说她在研究凤鸣台,立刻来了精神。
“你手里拿的是……”周老先生看到凤头鞋,眼睛一亮。
“在后台捡到的,”林晚秋递过去,“是不是苏艳秋的?”
周老先生小心翼翼地接过,翻来覆去地看着:“没错,这是苏艳秋的戏鞋!她当年演虞姬,总穿这双凤头鞋。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她坠台那天,脚上就穿着这双鞋,另一只后来被她的戏迷捡走了,这只怎么会在后台?”
他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这儿有本苏艳秋的戏本,你要不要看看?”
戏本是线装的,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封面上用小楷写着“艳秋自用”,里面是《霸王别姬》的唱词,字里行间夹着些批注,娟秀的字迹里透着股韧劲。
翻到最后一页时,林晚秋发现了一张夹着的照片。黑白照片上,一个穿着虞姬戏服的年轻女子站在凤鸣台前台,水红色的戏服衬得她眉眼如画,手里握着杆霸王枪,英姿飒爽。
这张脸……林晚秋的呼吸突然停滞了。
她分明在化妆镜的取景框里见过这张脸!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态,只是照片里的女子嘴角带着笑,而镜中的影子,眼神里满是哀怨。
“苏艳秋是个苦命人,”周老先生叹了口气,“她嗓子好,身段也好,可惜生错了年代。当时有个军阀看中了她,想娶她做姨太太,她宁死不从。演出那天,那个军阀就坐在台下第一排。”
林晚秋的手指抚过照片上苏艳秋的脸,突然注意到戏服的领口处,别着个小小的梅花形玉佩。
“她坠台的时候,玉佩不见了,”周老先生补充道,“有人说被台下的看客捡走了,也有人说,是跟着她一起去了……”
离开文化站时,天又开始下雨。林晚秋撑着伞,再次走向凤鸣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去,只觉得有股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不得不靠近那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戏台的门还是虚掩着。她推开门,后台的化妆镜前,不知何时多了支红烛,烛火在潮湿的空气里明明灭灭,映得镜子里的光影忽明忽暗。
那支《霸王别姬》的唱腔又响起来了,这次清晰了许多,就在后台里回荡:“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后台。烛火的光晕里,她看到化妆镜前真的坐着个女人,穿着水红色的戏服,正对着镜子慢慢卸妆。
她的头发很长,乌黑地垂到腰间,侧脸的轮廓在烛火下柔和又凄美。
“苏……苏艳秋?”林晚秋的声音有些发颤。
女人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用卸妆棉擦着脸上的油彩。唱腔停了,后台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林晚秋鼓起勇气,再往前走了两步。她看到女人的脖颈处,有一道浅浅的青紫色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坠台……不是意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女人突然缓缓地转过头。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卸干净的油彩,眉眼间的哀怨像化不开的浓雾。最让林晚秋恐惧的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浑浊的白,像是两汪死水。
“我的玉佩……”女人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林晚秋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木箱,发出“哐当”的响声。她这才发现,木箱上放着个小小的锦盒,盒子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
“我没有你的玉佩……”她颤抖着说。
女人的嘴角突然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在烛火下闪着光:“它在你身上……我能感觉到……”
林晚秋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脖子。她今天戴了条项链,是外婆留给她的,吊坠正是一个梅花形的玉佩,和照片上苏艳秋别在领口的那个,一模一样!
外婆也是落霞镇人,年轻时曾是苏艳秋的戏迷。难道……
“是你……捡走了我的玉佩……”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晚秋甚至能闻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