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半幅残画,残画的内容和新闻描述一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阴影边缘有只伸出的手,指甲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日记里记录着诡异的经历:林墨发现自己的影子能在画中移动,他开始用影子作画,画中的影子会变得鲜活。直到某天,他画了一幅自画像,画中的影子爬出画框,开始吞噬周围的光线,他才意识到自己放出了不该放的东西。
最后一页写着:“它需要替身,影子越像它的人越好。红色能暂时镇住它,但它怕的不是颜色,是……”字迹到这里突然中断,纸页上有个黑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啃出来的。
陈砚的目光落在残画的手上,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失踪了,只留下一张照片,照片里母亲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正对着镜头微笑。他猛地翻出照片,发现母亲的手腕上,戴着和林墨日记里画的一样的银镯子。
画室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陈砚的影子站了起来,变成和他等高的人形,头部的位置有两点红光在闪烁。“你终于发现了。”影子开口说话,声音像无数片砂纸在摩擦,“你母亲当年选了你父亲,而不是我。”
影子伸出黑色的手,指向墙角的旧画架。画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画,画中是年轻时的母亲和两个男人,一个是陈砚的父亲,另一个竟是林墨。母亲的影子从画中走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被林墨的影子用黑色触须缠绕着。
四、血色画符
“你母亲能看见影子,”林墨的影子逼近一步,黑雾中浮现出他的脸,“我们都是‘影见者’,能让影子在画中具象化。她拒绝和我一起用影子作画,选择了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我让她永远困在画里。”
陈砚的影子突然扑过来,黑色的触须缠住他的手臂。他感到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皮肤开始发麻,视线里的色彩渐渐褪去,只剩下黑白两色。画中的母亲对着他流泪,泪水在画纸上晕开,变成红色的颜料。
“用你的血!”母亲的声音穿透黑暗,“影见者的血能画镇魂符!”
陈砚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地板上,立刻被黑色的影子吞噬。他想起日记里的话,抓起红色颜料管,将鲜血混入颜料,在画布上疯狂作画。他画母亲的样子,画父亲的笑容,画阳光下的草地,每一笔都倾注着记忆,血色颜料在画布上发出金色的光芒。
林墨的影子发出刺耳的尖叫,黑色的身体被金光灼烧,冒出白烟。缠绕母亲的触须渐渐消散,母亲的身影在画中变得清晰,对着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快画它的本体!”母亲指向林墨的影子,“它被困在最后那幅画里二十年,本体就是画中的阴影!”
陈砚转身冲向那幅残画,林墨的影子扑过来阻止,黑色的手掌拍在他的背上。他感到一阵剧痛,后背的皮肤像被火烧,回头时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一半保持着他的形状,一半变成林墨的样子,在地面上扭打。
他忍着剧痛扑到残画前,将混着鲜血的红色颜料泼在画上。阴影剧烈扭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吼,画中的手开始腐烂,黑色的液体顺着画框流下,在地面上汇成一个不断缩小的黑影。
五、光与影的终局
当最后一缕黑影消失在血色颜料中时,画室的灯光重新亮起,色彩回到视野里。陈砚瘫坐在地上,后背的灼痛感渐渐消失,他的影子恢复了正常,安静地趴在地面上,随着灯光轻微晃动。
画中的母亲身影变得透明,对着他挥了挥手,渐渐融入画中的阳光里。那幅吞噬光的残画化作灰烬,飘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枚银镯子,正是日记里画的那只。
老教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影见者能沟通阴阳,却也容易被影子反噬。林墨当年想用人影作画获得永生,结果被影子吞噬了神智。你母亲为了保护你,自愿留在画中镇压他的影子,现在终于解脱了。”
陈砚拿起银镯子,上面刻着细小的花纹,是母亲的名字。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睡前给他讲故事,说每个人的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