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默心头一紧,立刻想起信纸上的话。他强行把父亲锁在家里,自己抄起一把斧头冲向老槐树。月光下,槐树下已经站着一个人影,正是本该被关押的李建国!他不知何时逃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锯子。
“你果然会来。”李建国转过身,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你爹当年也参与了埋尸,他欠的债,该还了!”
“我爹没有!”陈默怒吼着挥起斧头。
李建国轻松躲过,冷笑道:“你以为林老栓是被我杀的?他是自己找上门的,说要挖开树根找军火库,我只是帮了他一把——就像当年帮他爹一样!”
两人缠斗起来,陈默渐渐体力不支。李建国将他按在槐树下,锯子对准他的脖颈:“老槐树需要新鲜的血肉,你和你爹,都得留下!”
就在这时,陈默看到父亲挣脱锁扣冲了过来,手里举着煤油灯。“阿默,快走!”父亲将煤油泼在槐树上,点燃了火柴。
火焰瞬间窜起,照亮了李建国惊恐的脸。老槐树下的泥土被烧得开裂,露出几个腐烂的木箱,里面果然装着生锈的军火。李建国想扑过去抢救,却被倒塌的树干压住,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父亲拉着陈默后退,看着燃烧的槐树,老泪纵横:“当年我没敢阻止他们……现在终于清净了……”
第七章 尘埃落定
大火熄灭后,警方在槐树下挖出了更多尸骨,包括失踪多年的林老栓父亲。李建国被烧焦的尸体旁,放着一颗完整的头颅,正是他自己的——不知何时被人砍下,摆在了那里。
村里人说,是老槐树的怨气讨还了血债。陈默却觉得,那是所有被掩盖的真相,终于在烈火中得到了救赎。
一个月后,陈默带着康复的父亲离开了青水村。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村口,那里已经种上了新的树苗。三叔公告诉他,王寡妇收拾行李搬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话:“槐树下的债,还清了。”
陈默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像一个永远的提醒。他知道,有些秘密或许会被掩埋,但只要还有人记得,正义就不会缺席。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终会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车开出很远后,陈默从后视镜里看到,新栽的树苗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诉说着一个终于结束的漫长故事。青水村的河水依旧流淌,只是这一次,它带走的不再是恐惧,而是所有沉重的过往。
第八章 异乡残影
离开青水村的第三个秋天,陈默在城里找了份档案整理的工作,父亲的身体渐渐好转,只是偶尔会在深夜惊醒,嘴里喃喃念着“槐树”“钥匙”之类的词。陈默以为过去的阴影终于散去,直到那天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包裹里没有信,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和半块玉佩。照片上是王寡妇年轻时的样子,她站在老槐树下,身边站着个陌生男人,两人手里捧着一个木盒,笑得格外灿烂。而那半块玉佩,恰好能和林老栓手中的那半块拼合完整,拼成一个“安”字。
陈默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一直以为王寡妇只是个普通的受害者,可这照片分明在说,她和林家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立刻按照包裹上模糊的邮戳地址查过去,发现是邻市的一个老旧小区。
周末,陈默瞒着父亲独自踏上了寻踪之路。小区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打听王寡妇的下落时,邻居们都摇头说不认识。直到一个扫地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说:“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总对着槐树发呆的女人?她上个月搬走了,走之前在楼下烧了好多纸钱,嘴里还哭着说‘对不住林家兄弟’……”
“林家兄弟?”陈默追问,“林老栓不是独生子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谁说他是独生子?三十年前村里闹瘟疫,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说是病死了,其实是被他爹娘偷偷送走了,怕被李家人发现……”
陈默如遭雷击。林老栓有个双胞胎弟弟?那具无头尸……他不敢再想下去,转身冲出小区,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李建国临死前的话:“我只是帮了他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