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洒下细碎的光斑。林薇提着刚买的灯笼走过壁画,灯笼上“平安”二字在暖光中微微晃动——这是她特意定做的,和那晚看到的小女孩手里的灯笼一模一样。
纪念馆的门锁轻轻响动,赵阳抱着一个纸箱走出来,眼镜片上沾着灰尘。“刚整理完我姐的旧物,”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相册,“发现她大学时就画过地下通道的设计图,那时候她就说,要让每个走夜路的人都不害怕。”
相册里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是赵雅的字迹:“若暗河水位超过1.2米,需在通道两侧设应急浮标。”林薇心头一动,想起加固工程时专家说的暗河季节性涨水问题,“这个提醒太重要了,我们得告诉管理处。”
赵阳却指着便签背面的小画:一个简笔画小人举着灯笼,灯笼线连接着地下通道的轮廓。“你看这灯笼,像不像你定做的那个?”他突然压低声音,“上周我值夜班,看到纪念馆窗台上放着个一模一样的灯笼,灯笼里的蜡烛自己亮着,旁边压着张纸条,写着‘浮标要涂成红色’。”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走到纪念馆窗前,果然看到窗台上有淡淡的烛油痕迹,形状正是灯笼的底座。夜风穿过通道,壁画上模型里的红裙剪影仿佛轻轻晃动,像在点头示意。
第二天,管理处按照便签上的提示,在通道两侧安装了红色应急浮标。工人安装时发现,浮标底座的预留孔洞,竟和赵雅设计图上的位置分毫不差。“这图纸像是提前知道我们要改结构似的,”工头挠着头感叹,“太神了。”
林薇站在浮标旁,看着红色的浮体在灯光下泛着暖光,突然明白赵雅从未真正离开。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提醒,那些悄然出现的灯笼,都是她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这个她牵挂的地方。
第九章 雪夜的回响
第一场雪落下时,地下通道成了白色的童话世界。孩子们在穹顶下的雪地上堆雪人,雪人手里插着的红丝带,随风飘向纪念馆的方向。林薇裹紧围巾走进纪念馆,发现赵雅的模型前多了束野山菊,花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是个穿红棉袄的老奶奶放的,”值班的保安大叔说,“她说三十年前在这通道里迷过路,被个穿红裙的姑娘送回了家,现在每年都来送花。”
林薇拿起山菊,花瓣间掉出一张褪色的照片:年轻的老奶奶牵着小女孩,身后是刚建成的地下通道,通道入口站着个穿红裙的年轻姑娘,正对着镜头微笑——那姑娘的眉眼,和赵雅竟有七分相似。
“原来她一直都在帮人。”林薇轻声说。保安大叔突然指着监控屏幕:“你看那雪地上的脚印。”屏幕里,一串小小的脚印从入口延伸到纪念馆,脚印尽头没有留下任何人影,只有那束山菊被轻轻放在模型前。
雪越下越大,通道里的应急灯突然集体闪烁了三下。林薇想起赵雅日记里的话:“应急灯连闪三下,是暗河在提醒涨水。”她立刻联系管理处,果然检测到暗河水位因融雪开始上涨,距离预警线只剩20厘米。
当工作人员紧急启动排水系统时,林薇站在纪念馆窗前,看到雪地上的脚印开始融化,融化的水痕汇成小小的溪流,顺着通道的排水槽流向暗河入口,像一条无声的指引。远处的雪雾中,仿佛有个穿红裙的身影举着灯笼,在暗河入口处静静站立,直到水位回落才渐渐消散。
第十章 永不褪色的暖光
第二年春天,地下通道的入口种满了山菊,红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小小的灯笼。林薇和赵阳在纪念馆里设置了“心愿墙”,往来的行人可以写下对平安的期盼,贴在墙上的空白处。
心愿墙很快被贴满了。有人写“希望妈妈夜班回家安全”,有人画了举灯笼的小人,还有个孩子歪歪扭扭地写着:“谢谢红裙子阿姨的灯笼,我再也不怕黑了。”林薇认出那是深秋夜晚举灯笼的小女孩,她的灯笼现在挂在心愿墙最显眼的位置,和赵雅的便签并排贴着。
这天晚上,林薇加完班走过通道,看到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在心愿墙前驻足,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山菊。女人转过身,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