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一个收音机说起……”
午夜调频104.7(续)
陈默把收音机捡回家时,没注意到木壳子裂缝里卡着根细长发丝——那发丝泛着浅棕,和林夏留在出租屋梳子上的一模一样。他住的是老城区另一栋六层楼,在林夏那栋的斜对面,同样选了顶层,理由很简单:租金便宜,还能在阳台看见远处的霓虹灯。
装上电池的瞬间,收音机没像林夏那次直接跳出电流声,反而安安静静的,只有指针在刻度盘上轻轻颤动。陈默转了几圈旋钮,本地戏曲台的锣鼓声、深夜情感热线的絮叨声轮番响起,唯独停在104.7时,声音突然掐断,只剩一片死寂。
“坏的?”他皱着眉拍了拍木壳子,指腹蹭过那两行刻字,“104.7,午夜见……搞什么噱头。”
当天晚上,陈默加班到十一点半才回家。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几盏,他摸着黑往上走,每踩一级台阶,就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拖着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挪。他抬头往上看,漆黑的楼道顶端只有个模糊的影子,缩在转角处,像是在盯着他。
“谁啊?”陈默喊了一声,声控灯没亮,那影子却突然消失了。他以为是自己加班太累眼花,没再多想,掏出钥匙开了门。
刚进门,桌上的收音机突然“滋啦”响了一声。陈默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指针不知何时自己转到了104.7,喇叭里正飘出个女孩的声音——比他白天试台时听到的任何声音都软,却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冷,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今天的故事,要从一个男孩说起。”女孩的声音顿了顿,传来一阵轻微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铁皮上,“他捡了台老收音机,住在顶层,加班到半夜回家,在楼道里看见个影子。”
陈默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背包带。他白天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加班,更没提过楼道里的影子——那明明是他刚才经历的事,怎么会被写进故事里?
“男孩以为是眼花,没放在心上。”女孩的声音继续飘出来,“他不知道,那个影子,是收音机里的‘听众’。每个午夜听104.7的人,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听众’,它会看着你吃饭、睡觉、走路,把你白天的事,变成晚上的故事。”
陈默突然觉得后颈发僵,像有根冰冷的手指正贴着皮肤往上爬。他猛地回头,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阳台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露出外面漆黑的夜空——刚才他明明关了窗。
“男孩的阳台窗户,没关紧。”女孩的声音里多了点笑意,轻飘飘的,却让陈默的后背瞬间凉透,“现在,‘听众’正站在阳台门口,看着他的后背呢。”
陈默的呼吸一下子停了。他能感觉到,身后有股寒气正慢慢靠近,带着点潮湿的霉味,像老井里的水味。他不敢回头,只能死死盯着桌上的收音机,看着指针在104.7的位置微微颤动。
“你可以回头看看。”女孩的声音变得更软了,“不过别害怕,‘听众’只是想听听你的故事——就像上一个女孩,林夏,她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林夏?”陈默猛地想起,昨天路过垃圾桶时,听见两个大妈在说,斜对面那栋楼的顶层租户,是个叫林夏的女孩,突然不见了,警察还来查过。
他终于忍不住,慢慢转过头——阳台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当他转回来时,却看见收音机的木壳子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滴水珠,顺着裂缝往下淌,在桌面上积成一小滩,泛着冷光。
“‘听众’不喜欢被盯着看哦。”女孩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林夏以前也不相信,直到她看见‘听众’的手——那只手很白,指甲缝里沾着点泥土,和井里的泥土一样。”
陈默的目光突然被收音机的裂缝吸引。裂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细细的,像根手指在往里钻。他凑近了点,想看清楚,却听见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尖:“别碰它!”
他吓得往后一缩,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水杯,水洒在收音机上,“滋啦”一声,电流声突然变大,夹杂着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