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驱邪”,母亲说过能剪断“不干净”的东西。这剪刀沾着母亲的气息、藏着母亲的执念,是对付魅魔的最好武器。
苏晚猛地掏出剪刀,用尽全身力气剪向缠在身上的丝线。剪刀尖碰到丝线的瞬间,“滋啦”的刺耳声响像金属刮烧红的铁。暗红丝线被剪断,里面涌出暗红液体,像血溅在地上、溅在暗紫色云锦上,布料瞬间被染透,冒起白烟,缠枝莲也枯萎成黑灰。
“啊——!”女人的惨叫刺破空气,她捂着胳膊后退,被剪断的发丝般的丝线正从她胳膊上往外冒,每根丝线上都缠着细小的人脸——是被她吸了命丝的人的灵魂碎片。她的旗袍开始开裂,从领口裂到下摆,里面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丝线,每根丝线上都缠着一截截指甲、头发,还有半透明的灵魂碎片,像串在绳子上的碎玉。
“你敢断我的丝!”女人的脸开始扭曲,眼窝凹陷下去,露出里面的丝线,嘴唇裂开,露出满嘴尖牙,牙上还缠着头发丝。她举起利爪朝苏晚扑来,爪子上的暗红粉末掉在地上,变成细小的丝线,想再次缠上苏晚的腿。
苏晚没退,握着剪刀又朝女人的头发剪去。这次剪刀刚碰到女人的头发,就像剪到了烧红的铁丝,“滋啦”声里,女人的头发瞬间枯萎,变成黑灰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缠着灵魂碎片的丝线。女人惨叫着后退,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能看到她胸腔里有一团暗红的丝线球,球里裹着个模糊的人影——是母亲!母亲的人影还在挣扎,四肢被丝线缠得紧紧的,脸上涨得通红,像快窒息。
“妈!”苏晚红了眼,举着剪刀朝女人胸腔的丝线球冲去。女人想躲,可腿被地上没散的缠枝莲根茎缠住,动弹不得。剪刀尖刺进丝线球的瞬间,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开始消融,像被太阳晒化的雪,一点点变成黑灰。
丝线球裂开,母亲的人影飘了出来,身上的丝线还在慢慢消散。她看着苏晚,嘴唇动了动,声音虚弱:“晚晚,快……烧了那本织命簿……在柜台底下……”
苏晚这才注意到柜台底下有个暗格,暗格里藏着本黑色封皮的本子,封面上绣着缠枝莲,和女人旗袍上的一模一样,封皮还在微微起伏,像在呼吸。她冲过去拿起本子,刚碰到封面,就感觉有无数只手从本子里伸出来,想抓她的手腕,耳边还传来细碎的哀求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