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签个到,我已经很久没签到了……”
藤蔓顺着林默的腿往上爬,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藤蔓上的细刺,扎进皮肤里,渗出血珠。她掏出美工刀,砍断藤蔓,藤蔓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却有更多的藤蔓从房间里钻出来,缠上她的手腕。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林默的声音发颤,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束照在墙上——墙上贴着张泛黄的考勤表,上面有个名字被红笔圈着:“苏青,1987年10月5日,未签到。”
“我是苏青,这里的档案管理员。”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从房间里走出个穿蓝色工装的女人,头发垂在脸前,遮住了眼睛,“1987年的10月5日,我值夜班,去打卡机签到时,被厂里的机器砸伤了腿,没人发现我,我就躺在走廊里,听着打卡机的‘滴答’声,慢慢没了气。从那以后,我就困在这里,每天午夜十二点,都要去打卡机签到,可我的手已经没力气了,只能等新来的管理员,帮我签……”
女人慢慢抬起头,林默的心跳瞬间停止了——她的脸被爬山虎的藤蔓缠着,眼睛的位置是空的,只剩下两个黑洞,黑洞里渗着暗褐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变成了藤蔓的养分。
“我只是想完成签到……”苏青的声音带着哭腔,藤蔓突然收紧,林默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他们都说我没签到,扣了我的工资,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签到了,我签到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老张的声音:“小林!快用打卡机旁的红绳!那是苏青当年的工牌绳,能镇住她!”
林默恍然大悟,她记得打卡机旁的墙上,钉着根红色的绳子,上面还挂着个生锈的工牌,工牌上的名字模糊不清。她用力挣脱藤蔓,朝着一楼跑,苏青的声音在身后回荡:“别跑!帮我签个到!就一次!”
打卡机旁的红绳还在,林默抓起红绳,朝着追来的苏青挥过去。红绳碰到藤蔓,发出“滋滋”的声响,藤蔓瞬间变成了粉末,苏青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为什么不让我签到?我只是想证明我来过……”
老张拿着桃木剑跑过来,朝着座钟挥过去,座钟“砰”的一声炸开,里面掉出半张签到纸,纸上写着“苏青,1987年10月5日,已签到”,纸角沾着暗褐色的痕迹,和打卡机里的一模一样。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老张的声音哽咽,“那天我值夜班,听见你的呼救,却因为害怕机器故障被追责,没敢去救你。后来我在打卡机里发现了你的签到纸,却没敢交给领导,只能把它藏在座钟里……”
苏青看着签到纸,身体慢慢平静下来,黑洞里的液体不再流淌,藤蔓也慢慢消失:“原来我签到了……原来我没有漏签……”她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了一张泛黄的签到纸,落在林默手里,纸上的字迹清晰:“苏青,1987年10月5日,已签到。”
第二天一早,钟表厂的办公楼被贴上了封条,档案被转移到了新的存放点。林默把苏青的签到纸和工牌埋在办公楼前的爬山虎下,看着绿色的藤蔓慢慢覆盖,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可她不知道,在新的档案存放点,一楼的打卡机旁,不知何时多了根红色的绳子,上面挂着个生锈的工牌,工牌上的名字模糊不清。每当午夜十二点,打卡机就会自己弹出卡槽,吐出一张空白的签到纸,纸角沾着点绿色的汁液,像爬山虎的汁液。
半个月后,新的档案管理员小李值夜班,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刚指向十一点五十,走廊里传来“嗒嗒”的脚步声,像有人穿着布鞋在走路。她壮着胆子往一楼走,打卡机上方的灯泡亮着,昏黄的光把打卡机的影子拉得很长,卡槽里卡着半张签到纸,纸角沾着暗褐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
“吱呀——”打卡机的卡槽突然自己弹开,小李吓了一跳,手里的签到纸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看见打卡机下方的地面上,有串潮湿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打卡机旁,脚印很小,像女人的布鞋印,鞋尖还沾着点绿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