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爬山虎的汁液。
打卡机里传来“滴答”的声音,像血滴在金属上,一张空白的签到纸慢慢从卡槽里吐出来,纸上用指甲刻着一行细小的字迹:“明天别穿红色衣服。”
小李的后背瞬间冒起冷汗,她攥着签到纸,跌跌撞撞跑回二楼的值班室,锁上门,整夜没敢合眼。第二天一早,她发现红色外套的袖口上,多了道细细的划痕,像被藤蔓刮过,划痕里还沾着点绿色的汁液,和昨晚脚印上的一模一样。
而在走廊的尽头,打卡机旁的红绳轻轻晃动,生锈的工牌在昏黄的灯光下,慢慢显露出上面的名字——苏青。
小李攥着带划痕的红外套,坐在值班室里浑身发颤。她想辞职,可刚入职没几天,违约金要扣掉大半个月工资;想找人换班,同事们听说她要值钟表厂档案点的夜班,都像躲瘟神似的摇头——没人愿意来这栋刚启用就透着邪性的小楼。
中午吃饭时,她碰到了来送旧档案的林默。看到林默,小李像抓住救命稻草,拽着她躲进楼梯间,把午夜签到的怪事连珠炮似的说完,最后把带划痕的外套递过去:“你看这痕迹,还有打卡机里的字,肯定是闹鬼了!”
林默的手指碰到外套上的划痕,指尖传来一阵凉意——那划痕的形状、沾着的绿色汁液,和她当初在老钟表厂遇到的一模一样。她心里一沉,拉着小李的手追问:“打卡机旁是不是有根红绳?挂着个生锈的工牌?”
小李猛点头:“对!工牌上的字看不清,就觉得阴森森的。你怎么知道?”
林默的脸色变得难看。她原以为苏青的执念随着那张签到纸消散了,可没想到,苏青的“签到”竟跟着档案一起,转移到了新地点。她想起老张说的话——苏青困在“未签到”的执念里三十年,或许那张签到纸只是暂时安抚了她,只要还有打卡机,还有需要签到的人,她的执念就不会彻底消失。
“今晚别去签到。”林默压低声音,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这是当初道长画的,你贴在打卡机上,再把工牌取下来,用红绳缠三圈,放在太阳下晒一晒。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开门,别回应。”
小李接过黄符,指尖都在抖:“那……那苏青会不会来找我?”
“她只是想完成签到,只要不刺激她,她不会伤人。”林默拍了拍她的肩,心里却没底——她不敢告诉小李,当年自己漏听一次提示,就差点被藤蔓缠住。
当晚,小李抱着黄符和红绳,躲在值班室里不敢出声。墙上的挂钟指针刚过十一点,走廊里就传来熟悉的“嗒嗒”声,比昨晚更响,像有人在故意跺脚。接着,打卡机“咔嗒咔嗒”的按键声传来,夹杂着女人的低语:“该签到了……怎么还不来?”
小李捂住嘴,不敢喘气。突然,值班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咚、咚、咚”,节奏很慢,像有人用指甲盖敲木头。“我知道你在里面。”苏青的声音贴着门缝传来,带着股潮湿的霉味,“帮我签个到吧,就一次,我不会害你的……”
小李的眼泪都快吓出来了,死死攥着黄符,按林默说的,一句话也不回应。门外的声音停了几秒,突然变得尖锐:“你为什么不帮我?他们都不帮我!我只是想签到!”
门板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东西在外面撞。小李吓得缩在墙角,看着门缝里慢慢渗进绿色的汁液,顺着地面爬向她的脚边——是爬山虎的藤蔓,从门缝里钻进来,细细的,像蛇一样扭动。
就在藤蔓快要缠上她脚踝时,走廊里突然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红绳灼烧的声音。门外的撞击声停了,苏青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签到……”
小李屏住呼吸,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敢慢慢挪到门边。门缝里的藤蔓已经消失,只留下几滴绿色的汁液,像没干的泪。她看了眼挂钟,已经凌晨一点,打卡机的“滴答”声也停了。
第二天一早,小李哆哆嗦嗦地打开值班室门,走廊里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光斑。她走到一楼打卡机旁,发现林默给的黄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