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李娟跪在地上哭,缠着她的塑料袋慢慢松开,萌萌从袋子里走出来,脸上的黑洞里渗出暗褐色的液体,像眼泪,“我知道妈妈不是故意的,可我好冷,他们也好冷。那个穿黑衣服的叔叔说,只要找到‘丢孩子的人’,我们就能从塑料袋里出来了。”
“穿黑衣服的叔叔?”李娟抬头,看见垃圾站的阴影里站着个男人,全身裹在黑色塑料袋里,只露出双眼睛,冰冷地盯着她,“你是谁?”
男人慢慢走过来,黑色塑料袋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声:“我是收债的。这些孩子,都是被父母‘丢’在这里的,有的是故意的,有的是不小心的,可他们的‘债’,都得还。”
男人举起手,手里攥着个黑色塑料袋,袋口敞开,里面裹着件成人的衣服——是李娟去年穿的那件蓝色外套,衣角处还沾着她当时不小心蹭到的油渍。“你的债,就是陪他们在塑料袋里待着,直到下一个‘丢孩子的人’来。”
李娟想跑,却发现身体被无数个黑色塑料袋缠住了,袋子从四面八方涌来,裹住她的胳膊、腿,甚至嘴巴,让她发不出声音。她看着萌萌的脸慢慢变得模糊,看着那些孩子的脑袋缩回塑料袋里,最后,一个黑色塑料袋罩住了她的头,冰凉的触感像死亡的拥抱,她听见萌萌的声音在耳边说:“妈妈,这样就不冷了……”
第二天一早,清洁工发现河边的垃圾站里堆满了黑色塑料袋,每个袋子里都裹着件衣服,有小孩的,有成人的,袋口都缠着长发。其中一个袋子里,放着张身份证,上面是李娟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眼睛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成了两个黑洞。
这件事很快在老城区传开,有人说那些塑料袋是“讨债袋”,丢过孩子的人都会被缠上;也有人说,夜里路过垃圾站,能听见塑料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还能看见个穿黑衣服的人在袋子堆里走,像在“收债”。
半个月后,老城区来了对夫妻,他们的儿子半年前在河边失踪,听说这里的怪事,就想来碰碰运气。夜里,他们偷偷溜进垃圾站,看见中央立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裹着件蓝色的童装,正是他们儿子失踪时穿的。
“儿子!”女人冲过去,扯开塑料袋,里面却空无一物,只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想找孩子,午夜三点,带个‘新袋子’来。”
夫妻对视一眼,从包里拿出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他们刚买的童装,是给儿子准备的。他们把袋子放在垃圾站中央,刚想离开,就看见阴影里站着个穿黑衣服的人,全身裹在塑料袋里,只露出双眼睛:“你们的债,准备好了吗?”
女人刚想说话,男人突然举起砖头砸向黑衣人:“我儿子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黑衣人没躲,砖头砸在塑料袋上,发出“噗”的一声,像砸在肉上。黑色塑料袋裂开道缝,里面渗出暗褐色的液体,像血。
“债,是躲不掉的。”黑衣人的声音从塑料袋里传来,无数个黑色塑料袋从地下钻出来,缠住了夫妻的脚踝,“你们去年为了躲债,把生病的儿子丢在医院,他最后是穿着这件蓝色童装,在垃圾桶里找到的……”
夫妻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们确实因为欠了高利贷,把生病的儿子丢在医院,后来听说儿子失踪,也没敢去找。黑色塑料袋越缠越紧,男人想挣扎,却发现袋子里传来儿子的声音:“爸爸,妈妈,我好冷……”
最后,垃圾站里又多了两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裹着件男人的夹克和件女人的风衣,袋口缠着长发,里面还放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债已收。”
而在阴影里,黑衣人慢慢解开身上的黑色塑料袋,露出张孩子的脸——正是萌萌,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手里攥着个银色的发卡,嘴角咧着僵硬的笑。她看着新的塑料袋,轻声说:“又有人来陪我们了,这样就不冷了……”
从此,河边的垃圾站成了老城区的禁地。没人敢在夜里靠近,只有在凌晨三点,能听见那里传来塑料袋摩擦的“沙沙”声,还有孩子的哭声,像在说:“我好冷,你能陪我吗?”
偶尔有胆大的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