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废品站总堆着山一样的垃圾,刺鼻的酸腐味能飘三条街。阿明靠收废品为生,这天凌晨三点,他在废纸箱堆里发现个黑色塑料袋——袋子比寻常的厚,表面沾着黏糊糊的黑泥,边角还挂着几缕湿漉漉的头发,像刚从下水道捞出来的。
他踢了踢袋子,听见里面传来“咕咚”声,像有液体在晃。“说不定是哪个傻子扔的废金属。”阿明嘀咕着弯腰去提,指尖刚碰到袋面,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扎得缩回手——六月的天,袋子竟凉得像冰,黑泥在指缝里化开,还带着股腥甜,像没洗干净的血。
他找来美工刀,小心翼翼划开塑料袋,里面裹着的东西让他瞬间僵住:是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裤脚沾着块暗褐色的污渍,摸上去硬邦邦的,像干涸的血痂。更诡异的是,裤腰上别着个生锈的工牌,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寸头,笑容僵硬,眼睛却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成了两个黑洞,名字栏写着“赵建军”。
阿明的心脏“突突”狂跳——赵建军是隔壁废品站的同行,半个月前突然失踪,有人说他欠了赌债跑了,也有人说他掉进了城中村的污水井。他刚想把工牌抽出来,塑料袋突然“啪”地收紧,像有只无形的手攥住袋口,把他的手腕勒得生疼。
“松手!”阿明猛地拽手,塑料袋裂开道更大的缝,里面掉出个银色打火机——正是赵建军平时用的那款,打火机上还刻着个“军”字。阿明吓得把袋子扔在地上,转身就想跑,却看见废品站门口站着个黑影,全身裹在黑色塑料袋里,只露出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他。
“谁让你动我的袋子?”黑影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带着股腐味。阿明想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走过来,黑色塑料袋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像蛇在爬。
“这袋子里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黑影弯腰捡起塑料袋,袋口敞开的瞬间,阿明瞥见里面还裹着半截手指,指甲缝里沾着黑泥,和赵建军的手指一模一样。他再也忍不住,瘫坐在地上,看着黑影提着塑料袋消失在废品站深处,只留下股越来越浓的腐味。
当天晚上,阿明就遇到了怪事。他睡前放在床边的拖鞋,第二天一早竟裹在黑色塑料袋里,袋子上的黑泥和白天废品站的那个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袋子里还多了根寸头的头发,和赵建军的发型完全吻合。
他不敢再待在家里,揣着全部积蓄跑到城中村的关公庙,找守庙的老道士求平安。老道士接过他递来的黑泥,闻了闻,脸色瞬间沉下来:“这不是普通的泥,是污水井里的腐泥,混着人的骨灰。你碰的那袋子,是‘索命袋’,里面裹着的是死者的遗物,谁碰了,谁就得替他‘还魂’。”
阿明的脸瞬间惨白:“那……那赵建军是不是已经死了?我该怎么办?”
“赵建军的魂魄被困在塑料袋里,他在找害他的人。”老道士从抽屉里拿出张黄符,“你今晚把这符贴在塑料袋上,再把袋子放回污水井,或许能躲过一劫。但记住,别回头,别说话,否则他会缠上你。”
阿明攥着黄符,战战兢兢回到废品站。凌晨两点,他按照老道士的嘱咐,找到城中村最深处的污水井——井盖敞开着,里面飘出股和塑料袋一样的腐味,还传来“咕嘟”声,像有人在水里冒泡。
他刚把塑料袋放在井边,准备贴黄符,就听见身后传来“沙沙”声——是那个裹着黑色塑料袋的黑影!阿明想跑,却被黑影抓住了手腕,冰凉的触感像块冰,让他浑身发抖。
“你以为贴张黄符就能躲过去?”黑影的声音带着冷笑,塑料袋裂开道缝,里面渗出暗褐色的液体,滴在阿明的手背上,“赵建军是被我推下污水井的,他欠了我三万块赌债,还想跑?这袋子里的东西,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因为你也欠我的钱。”
阿明这才想起,他上个月确实向黑影借了五千块赌债,约定这个月还。他想求饶,却发现黑影慢慢扯开身上的塑料袋,露出张熟悉的脸——是赵建军!他的脸肿得像泡发的馒头,眼睛是两个黑洞,里面渗着黑泥,嘴角咧着僵硬的笑:“你欠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