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海曾试图救起落水者,最终与船一同沉没。打捞队在沉船里发现十二枚铜钱,推测为乘客所付船费。”
林夏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老吴头撒黄纸时说的“一个个来”,想起那些扒着船底的手,突然明白过来——老吴头是在渡那些遇难的亡魂,而她误打误撞上了“鬼渡”。
晚上,林夏刚回到民宿,就听见窗外传来竹篙点水的声音。她趴在窗边一看,老吴头的乌篷船正停在码头,老头朝她挥了挥手:“姑娘,来都来了,不聊聊?”
林夏鼓起勇气下楼,踏上了乌篷船。这次船舱里空无一人,只有船板上摆着个铜匣子,上面刻着“生死簿”三个篆字。
“十年了,我渡了一千三百二十个人。”老吴头撑着船,声音里带着疲惫,“那天风太大,船翻的时候,我没抓住他们。他们的魂被困在河里,过不了奈何桥,只能跟着我。”
他打开铜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二枚铜钱,每枚铜钱上都刻着名字:“这是他们的船钱,也是我的债。我得把他们一个个渡到对岸,等铜钱都变成金的,我的债就算还清了。”
林夏看着那些铜钱,突然想起报道里的幸存者:“当年有幸存者?他为什么能活下来?”
老吴头的手顿了顿:“那是个孩子,才七岁。我把他推上了浮木,自己沉了下去。可他现在……”
话没说完,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水里伸出只沾着水草的手,抓住了船舷,一个穿校服的男孩探出头,脸憋得青紫:“吴爷爷,带我过河……我好冷……”
老吴头连忙撒了把黄纸:“小宇,再等等,还没到时候。”
男孩的脸慢慢沉下去,水里传来阵阵哭声。林夏吓得浑身发抖,老吴头却叹了口气:“他就是当年的幸存者,去年掉进河里淹死了。现在,我的船上又多了个要渡的人。”
船靠岸时,老吴头递给林夏一枚铜钱:“拿着这个,能保你平安。记住,别在重阳节晚上来渡口,那天,河里的东西会出来讨债。”
林夏攥着铜钱,看着乌篷船消失在雾里,铜钱上的温度竟比她的手心还暖。
距离重阳节还有三天,古渡市突然下起了连绵的阴雨,穿城河的水位涨得更高了,浑浊的河水泛着诡异的暗黑色。林夏发现,最近夜里总能听见河水拍岸的声音,夹杂着模糊的哭喊声。
民宿老板告诉她,这几天已经有三个人掉进穿城河失踪了,都是在渡口附近。“老人们说,是河里的亡魂在找替身。”老板的脸色发白,“十年前的遇难者里,有个穿红衣的女人,怨气最重,每年重阳节都要抓个人下水。”
林夏想起老吴头的话,心里越发不安。她去槐树下烧纸,刚点燃纸钱,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穿红衣的女人,背对着她站在河边,长发垂到腰际。
“你也是来祭拜的?”林夏试探着问。
女人缓缓转过身,林夏突然发现她的脸是模糊的,只有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我在等船。”
话音刚落,河心传来竹篙点水的声音。老吴头的乌篷船飘了过来,女人纵身一跃,跳上了船。林夏看见船舱里坐满了人影,个个都面无表情,正是她第一次坐船时见到的那些乘客。
“林姑娘,快回去!”老吴头突然大喊,“别待在这里!”
林夏刚要转身,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手腕。回头一看,是个穿西装的男人,胸口插着半截船桨,正是上次在船舱里见到的人:“还差一个,跟我们走吧。”
林夏拼命挣扎,手里的铜钱突然发烫,男人的手瞬间缩了回去。她趁机跑回民宿,锁上门,发现铜钱上竟沾着淡淡的黑烟,像是烧过的纸灰。
当天晚上,林夏做了个噩梦。她梦见自己坐在乌篷船上,船舱里挤满了人,个个都盯着她,穿红衣的女人凑到她面前,脸慢慢清晰起来,竟是她失踪的表姐!
“小夏,来陪我吧。”表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在这里好冷……”
林夏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一片,不是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