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里,许医生失踪时,他的助手护士林晚也一同不见了踪影。
女人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是来拿许医生的骨头的?”
顾衍的心猛地一沉:“你认识许医生?你是林晚护士?”
女人缓缓转过身,顾衍的手电筒光刚好照在她脸上——那是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睛很大,却没有神采,像是蒙着层白雾,嘴唇干裂,渗着血丝。她的脖子上有道深深的勒痕,紫黑色的,像是刚留下的,还在往外渗着淡淡的血珠。
“我等了他二十年。”林晚的声音很轻,带着种绝望的平静,“他们说他跑了,说他卷走了医院的钱,可我知道,他没跑,他被藏在这里了。”
她指了指太平间的方向:“那些人,都是和他一样的。他们发现了医院的秘密,所以被灭口了,尸体藏在太平间,等着腐烂成骨头。”
顾衍想起卷宗里的记载:二十年前,第四医院曾爆发过一场不明原因的传染病,病人纷纷出现高热、抽搐、皮肤溃烂的症状,短短一个月就死了几十人,后来医院被紧急封锁,相关人员要么失踪,要么声称失忆,案子最终成了悬案。
“医院的秘密是什么?”顾衍追问。
林晚的身体突然开始发抖,眼睛里的白雾越来越浓,像是要哭出来:“是实验……他们用病人做实验,那些所谓的传染病,根本就是实验失败的后遗症。许医生发现了,要把证据交出去,结果……”
她突然捂住脸,肩膀颤抖着,发出压抑的哭声:“他们把他关在地下室,用他做实验,我想救他,可他们把我也抓了起来,勒死了我,和他一起藏在这里……”
顾衍的后背爬满冷汗,他看着林晚脖子上的勒痕,又看了看地上的冰面——那根本不是血,是冻住的福尔马林,而林晚的脚,正轻轻悬在地面上方,没有影子。
就在这时,太平间里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白骨被碰倒了。顾衍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扫过去,看见太平间的中央,那具戴着银镯的白骨竟然站了起来,骨骼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生锈的机器在运转。白骨缓缓转过身,空洞的眼窝对着顾衍,手腕上的银镯“叮铃”响了一声,像是在召唤。
“许医生……”林晚的哭声停了,她抬起头,眼睛里的白雾散去,露出里面布满血丝的瞳孔,“他在叫我……”
她朝着太平间走去,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护士服上的血迹也慢慢淡去。顾衍想要拦住她,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看着林晚走到白骨身边,白骨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叠,化作两道淡淡的白烟,飘向通道深处。
就在白烟快要消失时,顾衍突然听见林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帮我们把证据交出去……在值班室的抽屉里……”
白烟散去后,顾衍终于能移动了。他冲进值班室,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个泛黄的文件夹,上面写着“第四医院实验记录”。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还有几张照片——照片上,许医生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身边躺着几个昏迷的病人,他们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连接着不知名的药剂瓶;另一张照片上,许医生被绑在手术台上,脸上满是痛苦,林晚跪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顾衍把文件夹塞进背包,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发现墙上挂着个日历,日期停留在2003年12月22日,正是冬至。日历的下方,用红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扭曲,像是在极度恐惧中写下的:“他们来了……实验体要跑出来了……倒计时开始……”
“倒计时?”顾衍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想起刚才在通道里看到的抓痕,那些抓痕的数量,刚好是十二道。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23点55分,还有五分钟就是第二天的零点,也就是新的冬至。
就在这时,太平间里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越来越密集,像是有无数具白骨站了起来。顾衍拿着手电筒往太平间照去,只见那十几具白骨都站了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