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参军记录。
第二天,我冒着暴雨去了档案馆。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听完我的来意,翻出了1953年的参军名单,在“苏晚”名字的旁边,果然有个“陈明”的名字,籍贯就是老城区,备注栏里写着“1954年在朝鲜战场失踪,追认为烈士”。管理员还告诉我,陈明的烈士证一直没人领,还存放在档案馆里。
我拿着烈士证回到书店时,雨下得更大了,铜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油纸伞自动从柜子里飘了出来,落在我面前。我把烈士证放在伞面上,轻声说:“苏晚,阿明回来了,他是英雄,只是再也不能陪你看雪了。”
突然,伞面上的缠枝莲图案开始褪色,红光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了普通的墨色。书桌上传来“啪嗒”一声,是那张“还我伞”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开始模糊,最后化作一滩清水,蒸发在空气里。我走到后巷,古井边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背对着我,手里撑着油纸伞。她慢慢转过身,这次,她的脸上有了笑容,眼睛里映着雨水,像星星。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像雨丝落在青石板上。说完,她和油纸伞一起,慢慢消失在雨里,只留下一句“雨停了,我不等了”。
那天傍晚,暴雨突然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得老城区的青石板路发亮。我把烈士证送到了民政局,工作人员说,会联系陈明的亲属,好好安葬他。后来,我在书店的墙角种了株缠枝莲,每年梅雨季,都会开花,粉紫色的花,像苏晚日记里画的那样。
再后来,有人问我,那把油纸伞去哪了。我说,它跟着苏晚走了,去了一个没有雨的地方,那里有她等的人,还有她想看的雪。
现在,每当梅雨季来临,我还是会想起苏晚,想起她在雨里等待的三十年。有时,我会坐在书店里,听着雨打在窗棂上的声音,仿佛还能听见她轻声说“等不到了”,只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哀怨,只剩下释然。
或许,有些等待,不是为了结果,只是为了一个交代。苏晚等了三十年,终于等到了阿明的消息,就算是天人永隔,也终于可以安息了。而那把油纸伞,承载了她三十年的忧愁,也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雨停了,等不止,只是从此之后,等待变成了怀念,诅咒变成了传说,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随着雨声,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去。
需要我补充苏晚和陈明生前的甜蜜细节吗?比如增加他们在梅雨季一起在书店看书、在古井边许愿的情节,让“等待”的情感更饱满,也让故事的恐怖感与温情形成更强烈的对比。
雨咒·余响
缠枝莲开得最盛的那个梅雨季,我在书店的阁楼里发现了个积灰的木箱。箱子是外婆的陪嫁,红漆已经斑驳,打开时一股潮湿的樟木味扑面而来,里面竟藏着件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着朵小小的缠枝莲,针脚细密,和苏晚照片里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更让我心头一震的是,旗袍口袋里裹着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是外婆年轻时的娟秀字体,开头写着“致晚姐”。原来外婆年轻时和苏晚是邻居,苏晚常带着她在巷口的老槐树下跳皮筋,还教她绣缠枝莲。信里写着:“阿明哥托人带信来,说打完仗就回来娶你,他还寄了块梅花手帕,我帮你收在旗袍衬里了。”
我小心地拆开旗袍衬里,果然摸出块浅灰色的手帕,边角绣着朵腊梅,手帕中央有个淡淡的弹孔,孔边还残留着褐色的痕迹——是血。这时,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铜铃又开始“叮铃”作响,比往常更急促,像是在催促什么。
阁楼的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风卷着雨丝吹进来,旗袍的衣角轻轻晃动,竟像是有人在穿它。我想起外婆生前总说,梅雨季的晚上,会听见阁楼有绣花针落地的声音,当时我以为是老人的幻觉,现在才明白,是苏晚一直没走。
“晚姐,阿明哥的手帕找到了。”我把帕子放在旗袍旁,轻声说。突然,手帕飘了起来,慢慢落在书桌中央,上面的弹孔处渗出几滴清水,像是在流泪。紧接着,墙上的旧挂历开始自动翻页,停在了19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