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颤抖和恐慌:“高书记!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啊那可是赵军长啊!一个军长在咱们汉东的地界上出了事,这天都要塌下来了!沙书记要是问起来,我们怎么交代这责任谁担得起啊!”
季昌明的声音又急又快,汗珠子能从听筒里渗出来。
他怕的不是別的,就是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检察院虽然独立,但在这种级別的政治地震面前,谁都无法独善其身。
他这个检察长,在惊涛骇浪里,不过是一叶隨时可能倾覆的小舟。
“慌什么!”
高育良:“沙书记就在旁边,坐镇省厅!你现在要做的,是稳住检察院!別自乱阵脚!”
掛断电话,季昌明感觉一阵脱力。
而此刻的汉东省检察院,气氛同样凝重如铁。
他刚刚放下电话,整个人还处在巨大的惶恐之中。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侯亮平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左手拿著一个红富士苹果,右手还在比划著名什么,嘴里“咔嚓咔嚓”地嚼著,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季检,你这都怎么了哭丧著脸。”
侯亮平满不在乎地调侃道,他刚刚在外面隱约听到了什么“找人”、“汉东”之类的词,但压根没往心里去。
反贪局最近刚查抄了一个小金库,他正为自己又立一功而得意。
季昌明抬起头,看到侯亮平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但多年官场养成的城府让他硬生生压了下去,只是皱著眉没说话。
侯亮平却没眼色地凑了过来,又“咔嚓”咬了一大口苹果,含混不清地问:“怎么了听你们刚才打电话,汉东那边丟了个人多大点事儿啊,看把你们急的。让祁同伟去找不就行了”
旁边一位检察官实在听不下去,压低声音提醒道:“亮平,这次不一样,失踪的人……身份非常特殊。”
“特殊”
侯亮平轻蔑地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带著毫不掩饰的自负:“能有多特殊不就是个官儿嘛!我跟你们说,找人这事儿,易如反掌!”
他这话一出,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季昌明再也忍不住了,他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冷冷地说:“亮平同志!这不是你开玩笑的时候!我们现在连失踪的是谁都不敢对外公布!”
“嗨!这有什么不敢的”
侯亮平把吃剩的苹果核精准地扔进角落的垃圾桶,拍了拍手,胸膛挺得老高:“季检,还有各位,你们就別瞎操心了。你们要是信我,这事儿交给我!”
他环视一圈,看著眾人或惊愕或恼怒的表情,更是来劲了,拍著胸脯大包大揽:“我让我家小艾,给纪委的熟人打个电话!他们有专门的协查系统,別说在汉东,就是人跑到国外,只要露面,不出半天就能给你定位了!还用得著指望省厅祁同伟那帮饭桶等著吧!”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傻子一样看著侯亮平。
原本就要秘密进行,先找到赵军长,这样就可以不用被上面知道。
现在动用纪委的关係去找一个赵军长
这不是直接把篓子给捅出去了吗
这是何等的天真和鲁莽!
季昌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点了点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好,好啊。既然亮平同志有这个能耐,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这件事,可就拜託你了。”
他嘴上附和著,心里却已经给侯亮平判了死刑:一个靠著老婆背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迟早要在这复杂的官场里摔个头破血流。
得到“领导”的肯定,侯亮平更是得意洋洋,他已经看到了自己雷霆出击、迅速破局,再次技惊四座的场面。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