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白江波则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完了……全完了……”
他们被抓的过程,简单粗暴,不留任何余地。
不是他们熟悉的警察,也不是纪委的人。
那些人破门而入的时候,身上带著硝烟和铁血的味道。
他们的眼神,在看死人。
没有逮捕令,没有程序,直接用枪托砸开反抗的保鏢,將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是……是衝著谁来的”
赵立冬终於忍不住,声音沙哑地开口,打破了死寂。
没人回答他。
他们四个人,一条绳上的蚂蚱,盘根错节,谁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牵连了谁。
“妈的!”
徐江突然咒骂了一声,声音里带著哭腔,“老子不就是搞点拆迁,搞个娱乐城,放点贷吗至於吗至於用部队来抓我!”
“部队”
这个词像一颗炸雷,在赵立冬和陈泰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们两个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著徐江。
“你怎么知道是部队”
陈泰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我……我看到了!”
徐江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辩解道,“他们开的车!是军牌!我看清了!京v的牌子!还有他们身上的迷彩服……跟电视里演习的一模一样!”
寂静。
死的寂静。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抱著幻想,以为是哪个对头动用了省里的关係,想把他们往死里整,那么“军牌”这两个字,彻底粉碎了他们所有的侥倖。
在汉东这片土地上,他们可以不把市长放在眼里,可以跟省里的厅长掰手腕,甚至敢在暗地里给省委领导下套。
因为他们熟悉这套游戏规则,知道权力的边界在哪里,知道什么是可以用钱摆平的,什么是可以用关係化解的。
但军队,是另一套完全不同的逻辑。
那是国家暴力机器,不讲规则,不讲人情,只讲命令。
赵立冬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终於想明白了,为什么林建国会倒台,为什么整个京海会被封锁。
他想起了那辆停在白金翰门口的红旗车,想起了那个失踪的“大人物”。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过路的京官,最多是个副部级。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们不是在跟省里的政敌掰手腕,他们是直接把手伸进了老虎的嘴里,还拔了老虎的牙。
那不是副部级,甚至不是正部级……
能调动军队,直接在地方上抓人,这种权力,已经超出了他想像的极限。
陈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他混了一辈子社会,从街头砍杀到执掌集团,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他所有的经验和狠辣,在绝对的国家机器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些藏在海外的资產,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发现,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当对方决定用军队来对付你的时候,就意味著,他们根本没打算让你有开口说话或者上法庭的机会。
审讯室的门,“咔噠”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穿著军官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將四份文件,分別扔在了四人面前的桌子上。
“看看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这是你们的罪证。上面没写的,你们自己交代。”
说完,他转身就走,似乎多待一秒都嫌浪费时间。
赵立冬颤抖著手,拿起了那份文件。
那不是起诉书,也不是审讯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