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遇到了一个无法逾越的技术瓶颈!”
王建国语速极快,將材料强度与避难所容量之间的致命矛盾,清晰地呈现在林云面前。
“我们计算过,也推演过,增加支撑柱是唯一的办法,但这代价太大了!”
“林顾问,我们不能为了工程的稳定,而把我们的同胞,关在避难所的大门之外!请您指示!”
说到最后,这位年过甲的老人,声音竟带上了一丝恳求的哽咽。
林云静静地听著,面无表情,但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瞭然。
这个问题,在他的预料之中。
前世,地下避难所计划初期,同样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直到一位天才结构师的出现,才打破了僵局。
“王总工,”
林云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带著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们的判断是正確的,以我们现有的材料技术,確实无法在量產化的前提下,满足图纸的强度要求。”
听到这话,屏幕对面的王建国等人,心猛地向下一沉。
连林顾问都这么说,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然而,林云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但是,材料的瓶颈,不代表结构的瓶颈。”
“当力量无法正面抗衡时,我们可以选择引导它,分解它。”
“引导分解”
王建国愣住了。
“您的意思是……”
“你们的思路,一直停留在用柱子去『顶』住压力,这是垂直承重的思维定式。”林云说著,手指在自己面前的控制台飞速划过,调出了川市二號避难所的结构图。
“现在,看好了。”
他伸出手指,在巨大的、空旷的基坑剖面图上,轻轻一划。
那是一道光,一道在虚擬图纸上亮起的轨跡,精准而优雅。
它自基坑的一侧边缘而起,向上拱起。
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落在另一侧的边缘。
一个巨大的,横跨三公里宽度的拱形结构,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所有工程师的眼前。
指挥室內,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破。
取而代之的,是几声压抑不住的、带著些许错愕的低呼。
“拱形结构”
“是赵州桥的原理……利用拱券,將垂直的压力转化为向两侧的水平推力,由基岩来承受。”
“这个我们……我们早就想到了。”
一名年轻的工程师下意识地开口,声音中却带著一丝无法掩饰的失望。
王建国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当然认得这个结构,这是人类建筑史上最古老、也最经典的承重结构之一。
从古罗马的万神殿,到龙国的赵州桥,无一不是这种智慧的结晶。
在发现材料强度不足的第一时间。
他们这群龙国最顶尖的头脑,就將所有已知的结构模型,都在超级计算机中进行了亿万次的模擬推演。
拱形结构,自然是重中之重。
结论是……
有效果,但远远不够!
三百米深的覆土,那是什么概念
那是亿万吨的恐怖重压!
再加上未来末日灾变中,难以预测的地震、衝击波……
一个单纯的拱形结构,即便能將压力传导,其自身也需要无与伦比的强度。
而他们,缺的就是这种强度的材料!
难道……连林顾问,这位几乎被神化的重生者,也只能给出这样一个“基础”的方案吗
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比之前的“绝望”更加冰冷,开始在王建国的心底蔓延。
或许,他们真的把希望寄託得太高,將林云想像得太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