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是两句开篇太过於优秀,后续很难再写出同样水平的,从而把前两句给毁掉。
在她患得患失的心情里,李成开了口:“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復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嶇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楚国公主的担忧,在此时尽皆无影无踪。
她那大大的眼睛为之发亮,似有光芒在双眸中绽放。
整个人都被这诗给惊艷到了!
惊喜!实在是太惊喜了!
不仅没有糟蹋了开篇两句,反而还將头两句进行了一个升华!
“笔!给我笔!”
在原地呆立了好一阵儿后,楚国公主的声音响了起来,带著急切。
隨行的小蝶立刻打开了书箱,从里面按取出笔墨纸砚,铺在书箱上。
少女拿过笔,蘸墨了,双腿併拢蹲了下来。
在纸上一笔一画的书写,格外认真。
在此时,仿佛除了这诗,已经没有了別的。
写过之后放下笔,双手拿起,仔仔细细又看了两遍,越看越觉得喜欢。
被这意境所折服。
多好的诗啊!怎么能有人想出这样好的词句!
同样都是字,有人竟能將它们组合的如此优美,如此动人,富含人生哲理!
李成在一边静静的看著,將这些都给收入眼底。
看著少女因为这首诗,舒展开了微蹙的蛾眉,就连眉宇之间一直化不开的那抹忧愁,都在此时尽数散去,也同样感到一些开心。
柔和的冬日暖阳,將其笼罩,看起来明艷动人。
这才像一个少女该有的模样。
“敢问这诗名为何”
“无常。”
李成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將原题给说出来。
本身这诗后面的四句,甚至於包括这份意境和感悟,都和他现在的经歷一样,不怎么能对得上。
这要是再把標题也给说出来了,那露馅露的就更严重了。
“无常”
好一个无常!这倒是起到了点睛之笔。
人生確確实实充满了无常,恰似飞鸿在雪上留下的爪痕一般,很快便会消失不见。
“敢问尊驾名姓”
提笔写下无常二字,犹豫之后,少女鼓起了勇气问出这话来。
得了如此好诗,若是连对方的姓名都不询问,著实有些说不过去。
“李成,李白的李,成功的成。
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
別人问自己的名字,自己若是不问对方,李成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他心里面也好奇,眼前这个到底是赵匡胤的哪个女儿
怎么总觉得和他所知道的歷史有些对不上
不近不远处守著的几名禁军,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都禁不住向李成都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带著惊嘆。
这傢伙真勇啊!居然敢就这么的大庭广眾之下问公主的名讳。
真是个人才!
华嬤嬤,小蝶等人同样神色异样。
不过却没有人出声呵斥。
身形消瘦,面色泛黄的少女,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了一抹血色。
且这抹血色很快便布满了整张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后。
先前的那股清幽,又带著些许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质,一下子荡然无存。
“就……称呼我为楚国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赵润娘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等著李成吃瘪,甚至於会受罚的年轻禁军,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
这都可以!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学到了一些东西。
楚国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