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顾一白为什么要去那个废弃的锻炉。
顾一白没有回答,只是拂开洞口的藤蔓,露出了洞内一口倒悬的铜鼎。
铜鼎锈迹斑斑,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厚重的气息。
“废炉不废火。” 顾一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走到铜鼎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鼎身上那些古老的纹路。
“我要炼一样东西……能斩断‘偿律’根脉的器。” 说着,顾一白挽起袖子,露出了精壮的手臂。
他走到一旁的石壁旁,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朝着自己心口处那道早已结痂的旧伤狠狠地剜了下去。
顾一白手指一剜,那陈年血痂便带着几丝皮肉,硬生生被抠了下来。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将那带着体温的血痂,混着阿朵发间飘落的几缕银色灰烬,一并投入了倒悬的铜鼎之中。
“噗”的一声,像是滚油里滴进了一滴水,鼎内升起一股诡异的焦香。
怒哥一声清鸣,振翅飞起,三片燃烧着淡淡金焰的凤羽,精准地落入鼎中。
葛兰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几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如同点燃引线的火星,瞬间引爆了鼎内的幽蓝火焰。
嗡——
铜鼎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鼎身上那些原本锈迹斑斑的古老纹路,开始缓缓浮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竟然是一幅南岭地脉图,七个红点如同心脏般,在图上倔强地跳动着。
顾一白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地脉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低声说道:“偿律要命……那我就造一把……专斩‘命债’的刀。”
话音未落,鼎火骤然暴涨,幽蓝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整个铜鼎,将洞内照得一片昏暗。
顾一白半边脸被映得如同神只般庄严,半边脸却隐藏在阴影中,如同鬼魅般狰狞。
而就在这时,地底那万千低语,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般,突然停顿,仿佛听见了什么不该存在的声音。
顾一白猛然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呵,好戏……才刚刚开始。”
下一秒,整个锻炉洞都在剧烈地震颤起来。
铜鼎剧烈震颤,嗡鸣声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震得整个锻炉洞都在瑟瑟发抖。
幽蓝色的火焰翻滚着,扭曲着,像一只只无形的手,贪婪地舔舐着鼎壁。
火焰之中,无数痛苦的人影浮现,他们面容扭曲,神情绝望,如同被困在炼狱中的亡魂,发出无声的哀嚎。
这些都是历代替烧者临死前的执念,被“偿律”禁锢于此,永世不得超生。
顾一白盘坐在铜鼎前,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豆大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眉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鲜血淋漓。
神识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已被“偿律”侵蚀至崩溃的边缘。
“该死的偿律……”顾一白咬紧牙关,强忍着神识被撕裂的剧痛。
他知道,一旦自己的神识完全崩溃,就会彻底沦为“偿律”的傀儡,成为下一个替烧人。
但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是替烧人,我是断火人!”顾一白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如同利剑般刺破虚空。
他的声音嘶哑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屈的意志,“你缠错对象了!”
话音刚落,鼎中原本狂暴的幽蓝色火焰,骤然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紧接着,火焰的颜色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由幽蓝转为刺眼的雪白。
那些在火焰中挣扎的人影,发出凄厉的哀嚎,如同被烈日炙烤的冰雪,迅速溃散,化为虚无。
“啊——!不——!”
怒哥看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如刀绞。
他知道,顾一白正在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但他却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