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在等一个人,把火送出去!”
金翎瞳孔一缩,低头细察刀焰,果然见火心深处有细微裂痕,如锁未断。
他低语:“她不想彻底成火……她还想回来。”
正当众人情绪纷乱之时,岑九从岩洞中爬出,七窍流沙,手中紧攥着半块烧焦的《逆纹图谱》残页。
他颤抖着指向地心,声音沙哑而急促:“始愿井……还在……愿律的根,不是石像,是井。她们把第一滴愿烬之火封在井底,用七十二代承愿者的骨灰压着……阿朵若真要焚尽律法,就得跳进去,把火种从‘源’上烧断。”他咳出一把灰,声音中带着绝望:“可谁都知道……进井的人,连灰都不会剩。”
顾一白缓缓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将烬律刀横于胸前。
他闭目,以残存的神识沉入刀火之中,轻语:“你说换我来护你……那这次,我护你回来。”他猛然咬破舌尖,鲜血如细流般喷洒在刀脊上。
血与火交融的瞬间,刀焰骤然收缩,凝成一线火丝,直坠地缝。
金翎惊觉,双翅一振,试图阻止,但已为时已晚。
只见顾一白双目泛银,整个人如被那条火线牵引,缓缓离地而起,向深渊飘去。
他的声音坚定而沉稳,仿佛在告别:“阿朵,等我。”
葛兰眼中的光芒愈发坚定,她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而金翎则仰天长鸣,声音悲壮而凄厉,震得山谷回荡。
就在顾一白将要触及深渊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转头望向葛兰,淡淡一笑:“记得,守好这里。” 他的话语未落,整个人便被那条火线彻底牵引,消失在深渊之中,只留下余烬飘飞,以及众人心中未尽的希望。
地心深处,赤雾翻涌,粘稠得像凝固的鲜血。
那道未燃尽的银焰静静悬浮于始愿井口,像一盏风中残烛,明明灭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滴落的岩浆,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忽有一缕极细的火丝垂落,带着顾一白的气息,轻轻缠上银焰焰心。
那火丝孱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又坚韧得像游丝,在赤雾中摇曳生姿。
刹那间,井底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锁链崩断之声,“咔嚓”、“咔嚓”,像是地狱里传来的哀嚎。
紧接着,一道低语自深渊回荡,空灵而飘渺,带着一丝疑惑,一丝愠怒:“顾一白……你来做什么?”
火丝颤动得更加剧烈,银焰也随之跳动,仿佛在回应着那个声音,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井口缓缓裂开一线幽光,像是魔鬼睁开了眼睛,窥视着人间。
光芒映出井壁,那里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被埋葬的记忆,一段被牺牲的命运。
在所有名字的最下方,用一种稚嫩的笔迹,刻着两个新字:阿朵·顾一白。
风止,火未熄——有人要回来了。
始愿井口,赤雾如血。
顾一白的神识化作一道虚影,立于银焰之前,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意,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那团火焰。
血雾翻涌,始愿井口如同一张吞噬灵魂的巨口。
顾一白的神识虚影立于银焰之前,烬律刀的残影横亘身前,仿佛一道无声的誓言。
他凝视着那团熟悉的火光,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换我来护你……可你连自己都不护。”
银焰微微颤动,在跳跃的火光中,阿朵的脸庞若隐若现,带着无尽的担忧:“进去,就回不来了。我不想你变成碑下无名灰。”
顾一白闻言,却轻笑出声,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决绝,一丝疯狂:“可我已经刻上名字了——你没看见吗?井底有两个名字。”他抬起手,轻轻抚过粗糙的井壁,感受着那两个字带来的刺痛:“从今往后,我不是顾一白,是‘和你一起烧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