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哥的记忆深渊中迷失。”蓝婆解释道。
布置好九灯照魂阵之后,蓝婆又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顾一白。
“这是迷魂汤,喝下去之后,你的意识就会进入怒哥的记忆深渊。”
顾一白接过瓷瓶,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意识,开始坠落,坠落……
仿佛穿过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入了一个巨大的熔炉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焦土废墟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远处,一轮血红色的夕阳,悬挂在地平线上,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种不祥的颜色。
顾一白茫然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到怒哥的身影。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呜咽声。
他循着声音走去,发现一个幼小的身影,蜷缩在一个被焚毁的鸡窝旁。
那是一只小鸡,浑身焦黑,羽毛稀疏,看起来十分可怜。
顾一白认出了他,那是幼年时的怒哥。
怒哥的周围,燃烧着微弱的火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顾一白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火中,将怒哥抱了出来。
“你不该死在这儿……”顾一白喃喃自语,“你是我的鸡。”
画面一闪,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换。
怒哥突然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鸟,展开双翼,焚烧天空。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而顾一白,却跪在一个冰冷的祭坛之上,被七道粗大的铁链,牢牢地锁住了四肢。
他的头顶,悬着一把巨大的律钉巨锤,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第七代薪火承者,可愿代族受刑?”
顾一白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把悬在头顶的巨锤。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丝冷笑。
“我不接,谁来接?”
画面再次断裂,顾一白的意识,如同被撕裂一般,猛然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在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片赤金色的羽毛。
那是怒哥身上,最初的契约信物。
与此同时,在哑碑之外的密林之中。
罗淑英藏身于黑暗之中,用一枚刻有“地脉图”的龟甲,记录着青铜树波动频率。
她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没错,和卷轴记载的一致……‘顾承焰’果然把自己炼成了镇碑桩。”她低声地对着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传音者说道。
“大蛊师说,只要再献上三名火种者,便可激活‘伪律反噬’,届时南岭火脉倒流,整个清源村都将沦为养蛊温床。”对方的声音,阴冷而沙哑,仿佛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罗淑英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龟甲,仿佛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终,她还是将龟甲收入怀中,转身离开了密林。
她没有察觉到,在她身后的树影里,一只独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悄然地尾随着她。
那是韩十三,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融入了黑暗之中。
第一夜,九灯摇曳,顾一白在梦中寻得了初契信物,罗淑英的背叛初现端倪……
陶窑之内,围成一圈的九盏油灯,火焰微微跳动着,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躺在陶窑内的怒哥,依旧静静地沉睡着,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