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怒哥的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如同两颗燃烧的宝石。
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属于禽类的悲鸣,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决绝。
它猛然展开翅膀,不顾一切地扑向熔炉,以自身燃烧的金焰为引,主动撞向那把新铸的律刃!
火焰缠绕着刀身,形成一道栩栩如生的凤形纹路,那刀鸣声,如同泣血的悲歌。
顾一白怔怔地接住从空中坠落的怒哥,它的羽毛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气息也变得微弱。
但是,它仍然用喙轻轻地啄了啄顾一白的手心——那是初契完成时的回应,也是它对主人最后的告别。
顾一白感觉到手心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却又无比坚定的力量。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手中的刀。
他听见怒哥在他耳边说。
“顾一白,你可别……”
顾一白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小鸡崽,那曾经桀骜不驯的凤种,如今却像一团失去了温度的绒毛,轻得让人心疼。
他能感受到怒哥残存的、微弱却坚定的力量,仿佛在说:“别放弃,往前走。”
千里之外,南岭腹地,那深埋于铁脉之下的倒悬铜钟,发出了一声沉闷的轰鸣,仿佛古老的心脏重新跳动。
斑驳的钟身上,无数细小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最终汇聚成一道狰狞的豁口。
钟内,第七具身影,一个年轻版的顾承焰,静静地悬浮着。
他紧闭双眼,胸前的蝶印却骤然亮起,妖异的光芒刺破了无尽的黑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一个沉睡已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