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仿佛被透明的胶水凝固;没有火,往日里跳跃的篝火此刻只剩一堆冰冷的灰烬,曾经熟悉的温暖荡然无存;没有光,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天地间一片压抑的灰暗。
铁母洞前,顾一白如同一只被抽去了脊梁的虾米,狼狈地跪伏于地。
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叶撕裂。
两颗心脏在他胸腔内横冲直撞,像是两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疯狂地想要挣脱束缚。
那节奏紊乱得如同被雷击穿的鼓点,一下重一下轻,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他手中,那柄曾寄托着无限希望的新律刃,如今已化作一块焦黑的残片,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在嘲讽他此刻的狼狈。
胸前,那妖异的蝶印早已彻底消散,只留下几道狰狞的伤疤,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惨烈。
可体内,却像是有一万根细针在穿行经络,每一寸血肉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那是“双心共搏”带来的疯狂反噬。
“呸!”顾一白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沫,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双腿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他挣扎了几次,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倒在地,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一双粗糙的大手扶住了他。
铁婆婆蹲下身,用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她从腰间掏出一把黑黢黢的铁钳,夹起一块冷却的烬核碎片,毫不犹豫地按在了顾一白的心口。
“嘶——!”
顾一白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口蔓延至全身,将他所有的痛苦都冻结。
“你砸了炉,可火还在骨里烧。”铁婆婆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硬,像一块千年寒冰,“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没那么容易。想活命,就得把脏东西炼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