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干涉。
直到第一代律匠出现,他以无上的力量,铸成了一把名为“烬律刀”的神兵,才强行将所有的火脉归于一统,建立了秩序。
韩十三猛然醒悟,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
“所谓‘第一口炉’……并非人造之器!”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而是大地胎动时,自然形成的火源中枢!”
如今,律网崩解,束缚尽去,火脉正在回归原始的状态!
那是一种无序的,狂野的,不受控制的状态!
这意味着什么?
韩十三不敢想象。
阿朵带领着众人,深入祭坛的裂缝。
她走在最前面,神情肃穆,步伐坚定。
柳七的残存灵识,在前方为她引路。
虽然他已经无法说话,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但他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
一行人沿着陡峭的石阶,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石阶潮湿而阴冷,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
地底三十六阶,空气变得灼热难耐,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
石壁上,浮现出无数天然的裂痕,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每一丝缝隙中,都渗出青金色的微光,如同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阿朵停下脚步,缓缓伸出手,触摸着石壁上的裂痕。
她的指尖,触碰到那些青金色的光芒,竟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道蝶形纹。
那纹路,与罗淑英曾被反噬的烙印同源,却色泽温润,充满了生命力。
韩十三走到阿朵身边,仔细地观察着她指尖的纹路,
“它认你……”韩十三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打破了地底的沉寂,“因为你烧过名录,也烧了‘该’字。”
阿朵默默地收回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坚定。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当夜,西南方向的某个偏远村落,突然发生了一件诡异的异象: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走下床,径直走向灶台,竟凭空点燃了灶膛里的柴火……
夜幕低垂,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山村,笼罩在静谧而祥和的氛围中。
突然,一道火光划破了这宁静。
村里老张家的五岁孙儿,平日里憨态可掬,此刻却如同梦游一般,双眼空洞无神。
他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向灶台,小手鬼使神差地伸向那堆柴火。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并未用火石,也未用火折子,只是那么轻轻一触,灶膛里的柴火竟然“呼”地一声燃烧起来,火苗蹿得老高。
更诡异的是,这火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竟然沿着墙壁逆流而上,迅速地将整座茅屋包裹起来。
熊熊烈焰在夜空中跳跃,却没有灼烧到任何一根梁柱,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着。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村落。
村民们惊恐万分,议论纷纷,猜测着这突如其来的异象究竟是吉是凶。
铁母洞内,铁婆婆站在那座已经坍塌的熔炉前,凝视着锻魂砧上残留的灰烬。
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看穿了世间的一切。
突然,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将手中那只陪伴了她多年的铜铃,毫不犹豫地投入了熔炉之中。
“规矩没了,但人心还在怕。”铁婆婆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一回,别等火来找我们,我们得先学会——怎么看住自己的影子。”
话音未落,远处山巅之上,突然冲起一道耀眼的赤色光芒。
那光芒形状奇特,宛如一口倒扣的古钟,缓缓地沉入了地底,消失不见。
阿朵感受到一阵心悸,她望向韩十三,发现对方更加震惊,两人决定去曾经的陶窑废墟看看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