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划着奇怪的手势,似乎在请求……
葛兰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陈叔,你想说什么?”
陈哑子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他那佝偻的身影,在火光摇曳下,显得格外单薄。
他抬起那双饱经风霜的手,指节粗大,布满老茧,比划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手势。
葛兰愣住了,她死死地盯着陈哑子的手势,像是要将它们刻在脑海里。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脱口而出:“陈叔,你想说什么?”
陈哑子的手势更快了,带着一种急切,一种压抑了二十年的渴望。
葛兰艰难地辨认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他说他是清源村的火工,负责焚烧典籍……”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说……他亲眼看到大蛊师,将三百卷……三百卷民间口述史,投入火炉……”葛兰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只因为……只因为大蛊师说……‘杂音太多’……”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那些曾经亲身经历过那段黑暗历史的村民,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噤若寒蝉的年代,回到了那个只能听从大蛊师命令的年代。
陈哑子又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焦黑的木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
在场的村民,没有人能看懂那些划痕代表着什么。
葛兰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他说这是烧火棍……他用烧火棍,在灰烬里……偷偷记录的……残篇……”
阿朵缓缓走上前,从陈哑子手中接过那块焦木。
她用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仿佛在触摸着一段段被掩埋的历史,一个个被扼杀的声音。
突然,阿朵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举动——她缓缓跪倒在地,将额头轻轻触碰着那块焦木。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