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指尖不小心碰到炉壁,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灼热。
突然,罗淑英的手猛地停住。
她眯起眼睛,凑近了仔细看去。
在那些看似毫无规则的灰烬堆里,竟然浮现着一些极细小的划痕。
那是什么?
罗淑英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灰烬,更多的划痕显露出来。
那竟然是无数个微缩的“〇”字!
它们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如同虫子啃噬木头般,几乎遍布了整个炉底。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罗淑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猛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曾告诫过她:“咱们这行,最怕的不是写错字,是烧名字的时候,灰不肯散!”
灰不肯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些被焚烧的名字,不甘心就此消失,它们要留下痕迹,要发出呐喊!
罗淑英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颤抖着站起身,环顾四周,仿佛那些无处不在的灰烬,都变成了无数双眼睛,在阴森森地盯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
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第二天清晨,一辆满载木炭的马车,缓缓驶出清源村。
赶车的是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脚夫,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
他常年往来于清源村和南岭之间,靠贩卖山货为生。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马车底部的木炭堆里,悄悄藏着七个用粗布缝制的口袋。
口袋里装满了从祖祠火炉里清理出来的灰烬。
马车行至断脊岭,这里地势险峻,山路崎岖,是进出清源村的必经之地。
突然,从山林两侧冲出一队巡防队员,他们手持弓箭,神情肃杀,瞬间将马车团团围住。
“停车!接受检查!” 领头的队长声色俱厉地喝道。
老脚夫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拉紧缰绳,颤声道:“军爷,这是做什么?小的只是个赶车的……”
“少废话!奉罗长老之命,搜查违禁物品!” 队长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几个巡防队员立刻跳上马车,开始翻找起来。
眼看着那些口袋就要暴露,老脚夫吓得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树林里窜了出来,朝着巡防队员们猛扑过去。
“你们这些狗腿子!爷爷跟你们拼了!”
来人正是吴承志!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一边疯狂地挥舞着,一边大声叫骂着。
“吴承志?你疯了!” 队长怒吼一声,抽出佩刀,迎了上去。
吴承志哪里是巡防队员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依旧死死地护着马车,不让巡防队员靠近。
队长怒不可遏,举起弓箭,对准吴承志的肩胛,狠狠地射了下去。
“噗!”
箭矢没入血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吴承志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但他依旧没有倒下,反而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柴刀,试图为老脚夫争取逃脱的时间。
就在这时,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紧接着,十几条身影,抬着几口黑漆漆的棺材,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
正是葛长根,清源村逃民,抬棺人首领。
“葛长根?你们想造反吗!” 队长看到这些抬棺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葛长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队长一眼,然后朝着身后的抬棺人挥了挥手。
抬棺人们立刻会意,齐声呐喊,抬起棺材,朝着巡防队员们猛冲过去。
黑色的棺材,如同钢铁巨兽般,狠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