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得她头痛欲裂。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夹杂在无数呐喊中,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阿——兰……”
那是她童年的小名,是她以为早已遗忘的,母亲最后一次呼唤她的声音。
罗淑英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她喃喃道:“……”
罗淑英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像一只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破布娃娃。
她喃喃自语,声线干涩得像是风化的树皮:“我只是想……让一切有序。”
顾一白缓缓踱步上前,那张常年挂着三分戏谑的脸上,此刻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手中的锈刀,锈迹斑驳,仿佛记录着无数被遗忘的岁月,刀尖轻轻挑起罗淑英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
“秩序?你烧的是名字,断的是人心。”顾一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罗淑英的心头。
“真正的乱,是你自己造的。”
他并没有选择杀戮,而是转身看向阿朵,将选择权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把火,现在归你管——怎么烧,由你定。”
阿朵那双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正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像是挣脱牢笼的野兽,又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
她没有立刻回应顾一白,而是缓缓走向墙边,那里堆积着如山的禁言录竹简,每一册都承载着无数被抹去的声音。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颤抖,轻轻拂过那堆竹简。
最终,她停留在最顶层的一册,那是陈哑子用生命守护,却最终未能保全的记录。
阿朵取出了那片焦黑的木片,那是陈哑子留下的唯一遗物,上面残留着他最后的温度和执念。
她用焦木残片轻轻划过最顶层的那册竹简。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简册并没有燃烧,反而自动翻开,显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圈——那些并非无意义的符号,而是清源村的百姓们,用指甲、牙齿,甚至鲜血,艰难刻下的“〇”。
每一个“〇”,都代表着一次无声的抗议,一次被压抑的呐喊。
阿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一丝怜悯,一丝坚定。
她低声道:“他们早就在说了……只是你们不肯听。” 声音很轻,却仿佛穿透了地宫的墙壁,传入了每一个清源村村民的耳中。
她缓缓转身,面向地宫中央的火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