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心沥血编撰而成的心血之作。
书里收录了南岭百种方言中最原始、最纯粹的词汇:娘、爸、吃饭、疼不疼……
这些词汇,简单而质朴,却蕴含着最真挚的情感,是每一个孩子最初学会的语言,也是维系着家庭亲情的纽带。
小满将《初语谱》制成陶片,分发到南岭各村。
阿朵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从今往后,南岭的孩子们上的第一课,不是背诵那些狗屁族谱,而是学会喊爸爸妈妈!”
一石激起千层浪。
阿朵的这一举动,无疑是触动了南岭宗法制度的根基。
那些残余的地师势力,那些清源村的旧部,以及苗疆几支保守的蛊族,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们迅速联合起来,派出所谓的“正音使”,巡行南岭各地,手持着冰冷的铜舌尺,专门测量孩童的发音是否符合“祖训”。
一旦发现有孩子将“娘”读作“妈”,便会毫不犹豫地割掉他们的舌头,以儆效尤。
一场关于语言的血腥镇压,悄然拉开了序幕。
南岭某村,一个稚嫩的童声,正努力地模仿着陶片上的发音:“ma……ma……”
一个身穿黑袍的“正音使”,面色阴沉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的铜舌尺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孽障!胆敢亵渎祖语!给我割了他的舌头!”正音使厉声喝道。
几个凶神恶煞的蛊民,立刻上前,想要按住那个可怜的孩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地面都微微颤抖起来。
葛长根带着他手下的抬棺人,赶到了。
十二口黑漆漆的棺材,整齐地摆放在村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葛长根面无表情地走到正音使的面前,他没有像人们想象中那样,挥舞着拳头,或者拔出刀剑。
他只是缓缓地从怀中掏出十二只粗糙的陶碗,一一放在每一口棺材的前面,然后倒满了清水。
清澈的水面,平静如镜,倒映出正音使那张扭曲而狰狞的脸庞。
“你说‘妈’不对?”葛长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一般,让人感到极度的不舒服,“那你照照水里——你娘当初哄你睡觉的时候,喊的真是‘娘’吗?”
正音使怔住了。
他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他手下的那些蛊民,也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闪烁不定。
小满抓住这个机会,立刻组织村里的孩子们,齐声朗诵《初语谱》。
稚嫩的童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穿透了空气,穿透了人心,最终,经由南岭地底纵横交错的火脉传导,传到了附近一座废弃已久的小型焚音炉里。
那座焚音炉,原本是用来焚烧那些被认为是“邪音”的乐谱和书籍的,象征着对语言的禁锢和压迫。
但在这一刻,它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炉壁上,一道道细密的裂纹,疯狂地扩张着,最终,在一声沉闷的爆裂声中,吐出了一段尘封已久的遗言:
“我儿叫我‘妈’……有何罪?”
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村民们的心中炸响。
他们开始醒悟,开始反思,开始质疑那些长期以来被灌输的观念。
一夜之间,南岭的各个村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们纷纷回家,翻箱倒柜,找出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祖辈遗留下来的私语笔记,母亲哼唱的摇篮曲,甚至只是孩子用稚嫩的笔迹刻在炕头上的“爸爸笨”三个字。
“妈”、“爸”、“崽”、“囡”……
这些原本被认为是粗俗不堪的俚语,如同野火一般,迅速燎原,取代了那些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母”、“父”、“嗣”、“女”等宗法称谓。
语言,不再是统治阶级手中的工具,而是成为了人们表达情感、维系亲情、反抗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