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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斤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的眼睛浑浊而黯淡,仿佛两口枯井。
“我……每埋一个孩子,就在心里记一笔账。”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十九年,三百四十七笔。他们说……这些娃天生不能说话……可我……听见他们在棺材里哭……用梦里的声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的所有空气都抽空。
“我知道一条路……一条他们……用尸体铺出来的路。” 他缓缓地说出了一个隐秘的路径:西岭地腹,有一条“产血道”。
“那是……以前接生稳婆……运送难产妇孺的……暗渠……后来……被改建为声渣输送管……现在……已经被废弃……只有……经由老稳婆血脉者……方可开启入口……”
苏十三娘敲响了她那面布满裂痕的鼓,鼓声沉闷而压抑,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她以盲杖击鼓,诵出一段失传已久的咒文,那咒文古老而晦涩,仿佛来自远古的祭祀。
随着咒文的进行,鼓面上的裂痕再度延展,如同蛛网般密布。
最终,在鼓面的中心,显现出一行新的字迹:“双声未断,一线尚连。”
苏十三娘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真名律典》之所以燃烧……是因为……真正的名字……从未真正消失……而是……被‘倒写’进活人体内……”
她抬起头,浑浊的目光穿透了黑暗,落在了阿朵的身上。
“顾昭……便是……那容器……他的……无声之口……实则是……千万亡魂的……共喉……”
“若想破局……必须……让阿朵……与顾昭……在同一时刻……同频共振地……呼唤彼此的……真实姓名……哪怕……一人不知其名……”
阿朵沉默了,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我要去西岭。”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 顾一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动。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半枚声核,那声核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贴在他的胸口,微微发烫。
“你去……就会触发……‘归一祭坛’的感应机制……他们……会立刻……抽干顾昭的魂……点燃……第九盏‘命灯’……”
顾一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必须冷静,他不能让阿朵陷入险境。
“我有……替代方案……” 他提出了一个计划:由赵九斤手持《归音志》残页潜入产血道,在沿途刻下虚假名录,制造干扰。
葛兰则借柳七婆所授的“脐引术”,伪装成守灯人,替换白婆婆的位置,静待时机。
“怒哥……需要养伤三日……你……是最后的……突围火种……”
阿朵看着顾一白,她的眼神复杂而深邃。
她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好……”她轻轻点了点头。
顾一白松开了阿朵的手,转身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将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他隐隐感到,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赵九斤紧紧攥着那块刻有“己酉冬廿三·女婴·夭”的骨牌,转身走出了房间,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像一缕游魂。
葛兰看着柳七婆,眼神坚定而决绝。
柳七婆点了点头,将一卷用脐带编制而成的秘书递给了她,那秘书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怒哥蜷缩在火堆旁,努力地闭上眼睛,试图进入睡眠。
他知道,他需要尽快恢复体力,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当夜暴雨如注,南岭声核突放紫光,投下新影:言诏台上…
骤然间,一道紫光撕裂了夜幕,如同末日降临的闪电,映亮了南岭上空。
声核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言诏台上投下诡异的新影:十二名身披五彩披帛的人影,正合力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