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石牌。
那是被遗弃的婴儿,那是被剥夺了名字的亡魂。
“怒哥,背我。”阿朵当机立断,沉声说道。
怒哥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子,让阿朵爬到自己的背上。
它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穿过这弃婴渠,才能找到真正的出路。
然而,弃婴渠实在太过狭窄曲折,仅容一人匍匐前行。
为了确保安全,阿朵决定分批穿越。
她让怒哥驮着自己先行,葛兰和赵九斤则留在后面断后。
“你们小心。”阿朵回头叮嘱道,
“放心吧,圣女。”葛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怒哥展开翅膀,小心翼翼地钻入了那狭窄的裂缝之中。
它驮着阿朵,艰难地在骸骨堆中穿行。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芒从裂缝中透进来,照亮着脚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突然,怒哥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异样的震动。
它回头望去,只见阿朵背上那些血淋淋的“阿朵”二字,竟然与沿途的骸骨产生了共鸣。
每经过一具尸骨,便有一缕微弱的光芒,从那骸骨胸前的石牌上飘出,缓缓地渗入阿朵的体内。
怒哥心中一惊,它隐隐感觉到,阿朵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某种奇妙的变化。
它继续向前飞去,一具又一具的骸骨从它身下掠过。
那些原本空无一物的石牌,竟然开始浮现出模糊的名字:“小花”、“铁柱”、“盼弟”……
仿佛阿朵的真名,正在唤醒着沉睡的同类。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
怒哥心中一惊,连忙回头望去。
只见葛兰和赵九斤,正被一群手持怪异灯笼的人团团围住。
那些人手持一种类似于鞭子的武器,狠狠地抽打在葛兰和赵九斤的身上。
“那是……守灯人!”怒哥惊呼出声。
守灯人,是药仙教专门负责看守弃婴渠的守卫。
他们手中的灯笼,能够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光芒,能够压制怨气,而他们手中的鞭子,则是一种名为“销籍鞭”的特殊武器。
销籍鞭,专抽人名讳。
一旦被销籍鞭抽中,轻则失去记忆,重则魂飞魄散。
葛兰和赵九斤虽然奋力抵抗,但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根本无法与那些训练有素的守灯人抗衡。
千钧一发之际,葛兰将手中剩下的半瓶夜哭草汁,狠狠地泼向了油槽。
“轰——”
夜哭草汁遇火即燃,瞬间引燃了油槽之中的油脂,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墙,将那些守灯人阻挡在外。
赵九斤见状,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抱起一口空棺,冲入了敌阵之中,疯狂地挥舞着。
“你们记得我是谁吗?!”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叫赵九斤!我埋了三百四十七个孩子!今天——我要他们全回来!”
说着,他狠狠地将棺材砸在地上,棺材瞬间四分五裂。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本,那是他记录每一个被他埋葬的孩子的名字和生辰的罪证。
他一页又一页地撕下账本,投入火中。
每烧掉一页,空中便浮现出一个被销籍孩童的面容。
那些面容模糊而扭曲,却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那些守灯人看到那些孩童的面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
前方,阿朵已经来到了弃婴渠的出口。
然而,出口却被一道巨大的青铜闸门封锁。
闸门之上,刻着四个血红的大字:“非诏勿通”。
“非诏勿通……”阿朵喃喃自语,眼神冰冷如霜。
怒哥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撞开那道闸门,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震回来,吐血不止。
“没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