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闸门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除非有药仙教的诏令,否则根本无法打开。”顾一白的声音从传音符中传来,带着一丝无奈。
阿朵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她在感受着周围的怨气,她在倾听着那些亡魂的低语。
片刻之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忽然撕下背上尚未愈合的血皮,裹住骨刀的刀刃,低声说道:“他们怕的不是名字,是有人敢用自己的痛去写。”
她将血皮刀插入闸缝,同时默念南岭万人亲笔之名。
血肉与声波共振,竟使巨闸发出哀鸣,缓缓升起一线——足够一人侧身而过。
队伍陆续脱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
最后轮到葛兰,她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却依然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她刚钻出闸口,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整条弃婴渠开始坍塌,无数碎石尘土飞扬,仿佛地狱之门正在关闭。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即将被掩埋的通道,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绝,轻声说:“我娘没给我取名,但我给自己起了个——叫‘记得’。”话音落,巨石轰然落下,彻底封死了通道,也将那份无名的牺牲永远埋葬。
远方天际,一道金色的光芒刺破夜空,定命钟高悬云层,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钟舌在无形力量的牵引下,缓缓摆动,每一次摆动都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脏上,令人心惊胆战。
此刻,钟舌已然摆动至最高点,即将落下,宣告着命运的审判。
阿朵仰头,感受着那股来自天穹的压迫感,背上新血渗出,与旧伤交织,在惨白的月光下映出两个殷红的字迹:撞钟。
她伏在布满裂痕的青铜闸外,指尖深深地抠进冰冷的石缝,试图在那片废墟之上,扒开一条通往希望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