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字时,头顶那座倒悬的铜铃骤然发出一声轻响,一丝极细微的声波,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渗入她的脊椎。
“这是……葛兰的声音?”阿朵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感觉到,在那丝声波中,竟然蕴含着葛兰的意识残音。
“走……别回头……我在前面……点灯……”
阿朵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感动。
她知道,葛兰一定是为了给她们指引方向,才强行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了定命钟的分支中。
“这个傻丫头,真是不要命了!”
前方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处巨大的地下祭坛。
祭坛中央,矗立着半截断裂的石碑,石碑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但都被人用利器狠狠地划去,只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怒哥警惕地环顾四周,它感受到,这里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声爆,空气中还残留着微弱的凤火痕迹,以及夜哭草燃烧后的灰烬。
阿朵走到那半截断碑前,轻轻地抚摸着那些被划去的名字,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哀。
她能感受到,那些名字的主人,曾经在这里发出过绝望的呐喊,但最终却被无情地抹杀。
突然,她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灼热感。
她抬起手,惊讶地发现,那日在产血道,顾一白用手指在她掌心划下的“走产血道”四个字,竟然在皮肤下微微发光。
“这老狐狸,果然没安好心!”
阿朵猛然醒悟,顾一白留下的,并非是指引路线,而是激活她体内血脉的密钥!
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那半截断碑的裂缝中。
刹那间,整座祭坛嗡鸣震动,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
那些散落在祭坛各处的残碑碎片,竟然自动拼合起来,最终在断碑上显出一行血红色的新字:
“名起于痛,火生于怨。”
怒哥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猛地扑向阿朵的肩头。
祭坛穹顶,裂开一道蛛网状的纹路……
怒哥尖锐的啼鸣,瞬间刺破了祭坛死寂的空气,它赤红的羽毛根根倒竖,仿佛感觉到了某种极度危险的存在。
它用翅膀死死地抱住阿朵的脖颈,鸡爪在她肩头抓出几道血痕,这是它表达恐惧的方式,原始而直接。
与此同时,祭坛穹顶骤然崩裂,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紫色的电弧如同毒蛇般在裂缝中游走,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透过那破碎的穹顶,隐约可见一尊巨大的钟影悬于云层之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阿朵背后的血字“阿朵”仿佛活了过来,剧烈地抽搐着,如同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血肉。
一股陌生的,冰冷的声音,正试图从她体内挣脱,夺取她身体的控制权。
她紧闭双眼,竭力抵抗着那股异样的力量。
突然,在意识深处,她听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那是顾昭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妹妹……他们要把你的名字铸成新诏……千万别答应……”
话音未落,遥远的南岭方向,传来一声沉闷而厚重的鼓声。
“咚——”
那是生音鼓的声音!
紧接着,无数百姓的声音如同海啸般涌来,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穿越空间,直冲天际:“阿朵!阿朵!阿朵!”
那是万民的呼唤,是生的呐喊,是对抗命运的最强音!
然而,在那震耳欲聋的声浪中,阿朵却清晰地感觉到,定命钟的钟舌,已经缓缓摆至最高点,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祭坛。
“阿朵,不要听他们的!名字……是诅咒……”是谁在说谎?
“我的名字不归你念!”阿朵嘶哑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猛地盘坐在祭坛中央,原本就破败不堪的祭坛,此刻更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阿朵强忍着体内那股不断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