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最终,在半空中组成了一行歪歪扭扭,却又异常醒目的字迹:“律由民立,祸由私起。”
“哈哈哈……好!说得好!”柳七郎仰天狂笑,声震四野。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铁锤,狠狠地砸向脚边的铁匣。
“当啷”一声巨响,铁匣四分五裂,里面的炉鼎也滚落出来,摔得粉碎。
“老子不炼器了!老子要铸律!”柳七郎一把抓起地上的碎铁片,朝着忆名柱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
与此同时,远在苗疆深处,清源村的禁地之内。
大蛊师站在一面由无数断裂的陶罐碎片拼成的镜子前,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镜子里的画面扭曲而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些轮廓。
“顾一白死了……可他的影子,越来越难杀了。”大蛊师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毒蛇吐信。
镜面一阵颤动,映出的画面,竟然是怒哥站在紫缝边缘,展开翅膀,准备飞向远方的景象。
“看来得加快速度了……”大蛊师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阴狠之色:“谁能想到,一只小鸡崽子,竟然也能搅动风云呢?”
夜幕降临,南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苏十三娘蹲守在记名坊外,已经整整三天三夜。
她用胎血墨将每一笔轨迹拓下,发现其走势暗合《唤名调》失传的“启律章”。
她连夜赶往记名坊,却发现所有登记簿上的名字都在微微发烫——仿佛被某种无形之言重新确认。
阿朵察觉到忆名柱内部声波频率异常,取出骨铃悬于柱顶。
当夜子时,铃声突转低沉,怒哥猛然展翼冲向屋顶,口中喷出一道细火缠绕铃身。
刹那间,铃中传出顾一白断续之声:“……残片聚则镜成,禁言将醒。”话音未落即消,但铃面浮现一行水痕字迹:“查北渠第七折。”
阿朵的眉头紧锁,她迅速将骨铃收回,目光中闪过一丝急切。
柳七郎则带着几名徒弟,连夜赶往北渠第七折段,本欲清理淤塞,却从泥中掘出半截青铜锁链。
链环上刻有“不求人”三字暗纹——正是当年顾一白炼制“逆命锁”所用材质。
他触之剧痛,脑海中闪过片段画面:少年顾一白被九道雷火穿身,仍死死抱住一座将倾的祭坛。
他终于明白,师父当年不是弃世,而是把自己炼进了地脉律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