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接生剪。
那剪刀是她赖以生存的工具,不知剪断过多少婴儿的脐带,见证过无数生命的降生。
此刻,那剪刀却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剪刀的刃口,浮现出与镜面相同的古怪符纹,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夜幕降临,断喉江上,铁秤婆婆再次出现。
她撑着一叶孤舟,缓缓靠岸,来到了罗刹姑的茅屋前。
茅屋里,罗刹姑正襟危坐,等待着她的到来。
“你来了。”罗刹姑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
铁秤婆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破旧的陶片。
那陶片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婴儿脚印。
罗刹姑也从床底摸出一个尘封的木盒,打开,里面也装着一块相似的陶片。
两块陶片,边缘残缺不齐,但当它们被拼合在一起时,却严丝合缝,完美地融为一体。
“当年,我们各自抱走一个未及命名的死婴……”铁秤婆婆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埋在南北两极之地……”
“他们不是死胎……”罗刹姑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是……名种!”
她们决定重演百年前被禁的“初啼祭”!
以活婴的哭声,唤醒地底沉眠的命命之根!
她们选中了张清明之子,那个一出生便没有声音的婴儿。
只因为,他曾被阿朵以音茧纸渡气,体内藏有“双重命音”!
子时,弃婴渠遗址。
罗刹姑用九十九位母亲分娩时留下的胎盘灰,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环。
胎盘灰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圆环之内,摆放着各种古怪的祭品:用婴儿头发编织成的绳索,用指甲磨成的粉末,还有用眼珠熬制成的油灯。
铁秤婆婆则将那本残破的《销籍册》残卷,投入火堆之中。
焦黄的纸张在火焰中蜷缩,发出噼啪的声响,最终化为灰烬,随风飘向忆名柱。
张清明之子,被罗刹姑小心翼翼地放在圆环中央。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死去。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
一道紫黑色的裂隙,在圆环边缘缓缓张开,从中涌出带着腥臭味的寒风。
那是通往“言冢”的逆喉道!
已经被大蛊师以万千怨念凿通!
顾一白的地脉意识,瞬间察觉到了异常。
他引动地脉中的雷火之力,试图封锁三处支脉,阻止逆喉道的扩张。
然而,一股不属于现世的“静音流”,却逆冲而上,竟然能够吞噬雷火之力!
顾一白瞬间意识到,真正的威胁并非大蛊师,而是那尚未现身的“老主人”!
此人,曾亲手制定第一部《共名律》,却被自己立下的规则反噬,肉身消亡,唯余执念,寄居于律网深处。
如今,他正借助众生对“名字”的执着,重返人间!
静音流如同黑色的潮水,汹涌澎湃,所过之处,万籁俱寂,连地脉中的雷火之力,也无法阻挡。
它正疯狂地涌向忆名柱的核心!
一旦忆名柱被静音流吞噬,整个南岭的命名权,都将落入“老主人”之手!
就在静音流即将吞噬忆名柱核心时,站在罗刹姑身后的铁秤婆婆突然动了,她沙哑道:“动手吧,时间不多了,成败在此一举!”只见罗刹姑缓缓的割开了张清明之子的手腕,将新鲜的血液滴入了脐血阵,准备利用“双重命音”来唤醒地底沉睡的命名之根。
而铁秤婆婆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嘴里嘟囔着:“老姐妹,等等我,黄泉路上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很好,故事的走向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让我来续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