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的是用布偶缝着生辰咒的,还有的是用纸人写着代称符的。
这些东西,都曾经被用来控制人们的命运,现在,它们都成了柳七郎手中的武器。
他回到自己的铸器小屋,从竹篓里取出一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碎片。
那是炉心泪的残余,蕴含着对抗情念侵蚀的力量。
他将炉心内的碎片投入特制的陶炉之中,然后点燃炉火。
火焰熊熊燃烧,将小屋照得通红。
柳七郎拿起一把沉重的锻锤,开始有节奏地敲打着。
他的动作缓慢而有力,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
伴随着锻锤的敲击声,他开始吟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铸心谣》。
“……炉火熊熊,铸我心魂……驱散迷雾,照亮乾坤……”
他的歌声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沧桑和力量,仿佛能够穿透人心,驱散一切邪恶。
七日,整整七日!
柳七郎日夜不停地敲打着,吟唱着,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到了这件特殊的器具之中。
第七日午时,当太阳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一把无锋的铜镜,终于成型。
铜镜古朴而厚重,表面布满了神秘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但奇怪的是,当人们对着铜镜照的时候,却看不到自己的容貌,只能看到自己的肩颈处,是否残留着契约的印记。
柳七郎看着手中的铜镜,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以前,我们打碎枷锁,是为了获得自由。现在,我们得教人认出,谁还戴着镣铐走路……”
夜幕降临,暴雨倾盆而下。
在清源村的记名坊遗址前,一个老妇人跪在泥泞的地上,哭喊着自己亡孙的名字,祈求“天授名网”能够赐予他轮回之路。
她的声音嘶哑而绝望,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哀嚎。
阿朵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老妇人的身边,想要劝她离开。
但老妇人却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阿朵的皮肤,疼痛传来,但阿朵却没有挣扎。
“你不给名字,谁来认我们的苦?!”老妇人哭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就在这时,柳七郎的铜镜突然绽放出微弱的光芒。
阿朵惊讶地发现,老妇人的体内,竟然没有任何旧契的波动!
她不是被大蛊师操控的人,她是真的恐惧自己的孙子,会“白死”!
阿朵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
她明白了,大蛊师的可怕之处,不仅仅在于他能够篡改人们的名字,更在于他能够利用人们的恐惧,来控制人们的灵魂。
她缓缓地跪了下来,与老妇人并排跪在泥泞的地上。
她抬起头,看着老妇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轻声说道:
“您孙子的名字,能不能告诉我?我想记住……”
老妇浑浊的双眼,迸发出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她嘶哑着嗓子,如同破败的风箱般挤出两个字:“阿…阿禾……”
阿朵闻言,不再犹豫,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略显潮湿的纸,就着雨水研磨着墨条。
她的指尖冰凉,却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写下了“阿禾”二字。
那字迹并不工整,甚至有些稚嫩,却饱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和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折叠好,投入到那仍在燃烧的药鼎之中。
火焰瞬间腾起,蹿起半人多高,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扭曲起来。
就在这火光冲天的瞬间,一道奇异的光影,骤然浮现在半空之中!
那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粗布短褂,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他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身影清晰可见,却没有任何被符纹束缚的痕迹。
那笑容,纯真而阳光,仿佛能够驱散世间的一切阴霾。
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