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关闭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扉页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用血书写就的小字,字迹扭曲狰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真正的删除,是从别人的记忆里消失。”
与此同时,阿朵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凤卵,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
突然,凤卵内部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般的鸣叫,尖锐刺耳,像是刚出生的雏鸟,又像一个被强行抹去的故事,在无边的黑暗中拼命挣扎,发出最后的哀鸣。
阿朵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她暂停了巡行,沉声道:“去始缄碑。”
韩十三神情恍惚:“始缄碑?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阿朵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凤卵,率先向村外走去。
众人紧随其后,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他们不知道,在不远的未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更加残酷的认知战争。
阿朵一言不发,调转马头,朝着清源村外那座古老的始缄碑疾驰而去。
身后,众人默默跟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令人心惊。
始缄碑,这座矗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石碑,静静地伫立在荒野之中,碑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纵横交错的裂纹,像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诉说着无尽的沧桑。
阿朵翻身下马,走到碑前,抬头仰望着这座沉默的巨石,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们现在连笑都能做成陷阱……我们还能信什么?”韩十三神情恍惚,喃喃自语着,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他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想要把那些挥之不去的恐惧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柳七郎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造型古朴的铃铛,铃身呈暗哑的金属色泽,隐隐透着一股寒意。
这是他最新铸造的“静音铃”,材料极为特殊,乃是珍稀的炉心泪与承忆岩的粉末混合而成。
“摇动时无声无息,却能让方圆十步之内的言语失效三息。”柳七郎苦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以前我们怕人不开口,现在……怕一张嘴就中招。”他轻轻摇晃了一下铃铛,铃舌碰撞,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吸入了虚空之中。
白十七默默地走向石碑,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大地的脉搏之上。
他走到碑心,那里有一道新生的裂痕,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石碑之上。
他缓缓地伸出手掌,按在了那道新裂痕之上。
刹那间,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底深处涌出,注入到石碑之中。
碑面上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纹路,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沉睡了千年的神灵,正在缓缓苏醒。
紧接着,一行从未显现过的文字,在石碑上浮现出来,字迹古朴而苍劲,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言为心奴,则默为自由。”
陈小满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特殊的召唤,缓缓地走向石碑。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些文字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
她双眼迷离,喃喃自语着,吐出了一段箴言:“最高级的命名,是拒绝被命名;最深的呼唤,是不必开口。”
话音刚落,陈小满便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醒转过来,眼神茫然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摇了摇头,一脸困惑地说道:“我……我刚才怎么了?我好像说了什么,但……我记不清了……”
阿朵知道,那是顾一白残念留下的最后一句警示,也是对他们未来道路的指引。
沉默,或许才是对抗“情感操控”的终极武器。
阿朵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我们……试行‘无语日’。”
她宣布,从即刻起,全村禁止一切叙述性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