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压抑和挣扎,都倾泻而出。
雏鸟静静地立于《焚名簿》旁,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葛兰。
突然,它展翅飞起,扑向一个坐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老妇。
众人惊呼间,它却只是轻轻地啄开了老妇怀中紧攥的“金翎儿”纸条,叼出一张藏在夹层里的旧照片。
那是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笑靥如花。
“招娣……”老妇浑身剧震,嘶哑地喊出了一个尘封多年的名字。
话音落,那张“金翎儿”纸条瞬间焚为灰烬,在空中浮现出短暂的光影,小女孩的身影一闪而逝,仿佛在笑着挥手告别。
韩十三颤抖地拿起笔,在《焚名簿》上,一字一句地记下:“当名字出自记忆而非施舍,天地自会回应。”
当晚,罗淑英立于暗林之中,夜风如蛇般舔舐着她的衣角。
她手中捧着一本新册,名为《归心录·壹》,封皮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蓝光。
她修长的手指翻至某一页,上面赫然印着“阿朵血书影拓”,那三个血淋淋的字迹,仿佛还在嘲笑着她的计划。
旁边,用蝇头小楷批注着一行字:“她以为自由是选择叫什么?不,自由是忘了还能拒绝。”
罗淑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容里充满了算计和不屑。
“呵呵,阿朵,你还是太天真了。”她轻笑一声,将那本《归心录·壹》投入面前的火盆。
火焰瞬间腾起,舔舐着书页,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那火光映红了罗淑英的半张脸,也照亮了她眼中的一丝疲惫和疯狂。
“等你们也开始给别人起名字……等你们也开始渴望这种‘赐予’……我就赢了。”她低声喃喃着,仿佛在对着整个世界宣战。
与此同时,月光洒在村中央的广场上,那只凤种小鸡崽,怒哥,正安静地伏在《焚名簿》旁,金色的羽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它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葛兰写下的那个“我”字,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突然,它伸出毛茸茸的翅膀,羽尖轻点在那页“我”字上。
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瞬间渗入纸背,仿佛水滴落入湖面,荡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悄然改写了某个看不见的规则——从此以后,任何试图强加于人的名字,都将先经过这本书的“心跳检验”。
它能否真正与被命名者的灵魂共鸣?
又是否会带来压抑和束缚?
一切都将由这本书来裁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七郎匆匆赶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焦急地问道:“阿朵姑娘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怒哥歪了歪头,用喙轻轻衔起《焚名簿》的一角,似乎在示意他跟随自己。
柳七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它的意思,连忙跟了上去。
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阿朵清亮的嗓音在广场上回荡,打破了凝重的沉默。
“各位,大型集会暂停。我们……散众。”
“散种?”村民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阿朵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示意柳七郎打开带来的箱子。
箱子里,是满满当当的小囊,每个囊中都装着一枚听渊环、一撮无契血土,以及一片静音铃的碎片。
“这些,由各村的志愿者带回,分发给需要的人。”阿朵顿了顿,目光坚定,“记住,自愿。不强迫,不劝诱。信则用,不信则弃。”
村民们这才明白过来,所谓的“散种”,是将希望的种子,播撒到更广阔的天地。
一时间,人群涌动,纷纷上前领取小囊。
阿朵看着他们,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些小小的种子,能够在人们心中生根发芽。
夜幕降临,村庄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阿朵独自站在广场中央,仰望着满天星斗。
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