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处,一道青灰色的咒印,如同毒蛇般盘踞着,狰狞可怖。
秦九娘的心头一紧,她快步上前,从药箱中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得罪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她小心翼翼地划开孩童颈部的皮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秦九娘屏住呼吸,用镊子拨开血肉,仔细地观察着。
突然,她的脸色骤变。
在孩童的血脉中,她发现了一些细如发丝的丝状物,它们如同活物一般,在血管中游走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锁喉蛊!”秦九娘惊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这种蛊虫,是吴龙麾下六翅妖将惯用的手段,能够吞噬人的魂魄,让人变成行尸走肉。
但很快,秦九娘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蛊虫虽然凶恶,但并非主动噬魂,而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注入人体内的。
而且,她发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现象:一旦这些蛊虫接触到“听渊环”佩戴者,便会立刻自燃成灰,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
“这不是攻击……是嫁祸!”秦九娘猛然醒悟,声音颤抖着说道,“有人想让我们摘掉环子!”
静默驿站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阿朵静静地坐在桌旁,听着秦九娘的汇报,眉头紧锁。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柳七郎有些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主张立即销毁所有听渊环,以防止风险进一步扩散。
“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柳七郎的声音有些激动。
葛兰却坚决反对。
她认为,听渊环是连接彼此的纽带,是他们对抗无声世界的唯一武器,一旦销毁,就等于放弃了抵抗。
“我们不能自断臂膀!”葛兰的声音坚定而果断。
两人争执不下,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十七,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走到工坊的熔炉旁,默默地脱下外衣,露出了胸前一道贯穿的伤疤。
那是他为了封印“共悲律”,自焚喉咙时留下的痕迹。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白十七没有说话,他伸出颤抖的手,蘸取了伤疤上渗出的鲜血,然后在空中画下一个倒置的“口”字。
那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号,代表着禁锢和沉默。
画完之后,白十七没有任何犹豫,猛地一掌拍入炉心。
“轰!”
火焰轰然暴涨,冲天而起。
令人震惊的是,火焰之中,竟然飞出一只半透明的“影环”。
那影环与听渊环外形相似,唯一的区别是,它的内壁没有任何纹路。
秦九娘颤抖着声音说道:“这是……‘哑者誓’?失语盟最古老的反制术——以自身永不开口,换万人发声自由。”
白十七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他默默地将影环埋入始缄碑的底部。
当夜,所有佩戴听渊环的人,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他们梦见自己来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的雪原之上。
狂风呼啸,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在雪原的中央,站立着一百名身穿黑袍的人。
他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虽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但一股浩然正气,却贯通天地,涤荡着世间一切污秽。
那是一种无声的力量,却胜过千言万语。
当人们从梦中醒来时,他们惊奇地发现,原本盘踞在喉咙处的青灰色咒印,竟然开始发热脱落。
更令人惊喜的是,有数十人竟然第一次说出了压藏多年的真相。
有村长承认自己贪污了赈灾的粮食,有妇人哭诉自己被迫认领了“温情名录”的身份……
真相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