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当他再次出现时,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神情也变得有些呆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紧紧地抱着一块刻满裂纹的陶片,喃喃自语,语无伦次。
“水底下……有座城……城里人人戴着铁面具……名字刻在脖子后面……我看见顾先生……站在最高处……手里拿着一把……没有刃的刀……”
阿朵闻言,神色微动,她立刻命人封锁了村口的井口周边,严禁任何人靠近。
当夜,月色如水,静谧而诡异。
顾一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井边。
他抬头看了看屋檐上的雏鸟,
他从袖中滑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匙,轻轻地插入井壁上一道看似不起眼的石缝之中。
“咔哒”一声轻响,一道暗格开启,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螺旋石阶,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你娘当年,也是这么醒的。”顾一白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大蛊师的密室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七本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归心录》副本,被丢进了火堆,发出噼啪的声响。
然而,火焰中,却浮现出一个奇异的景象——一个瘦弱的男孩,被按在冰冷的祭台上,动弹不得。
他的耳边,传来一个低沉而阴森的声音:“从今往后,你叫‘承愿’,你不属于自己。”
大蛊师猛然从回忆中惊醒,他一把掀翻了香案,抓起一个青铜烛台,狠狠地砸向了墙上的镜面。
“砰”的一声巨响,镜面碎裂成无数片,每一片碎片中,都映出不同的面孔,或狰狞,或冷漠,或悲伤,或麻木。
“我到底是谁定的‘大蛊师’?!”大蛊师对着虚空,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贴身伺候的童子吓得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喘。
大蛊师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密室里,直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