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调,词亦模糊,可那语气里的温柔与痛楚,却让天地变色。
紧接着,三百女人齐声应和。
歌声如刃,割裂夜幕,直刺“字傀”核心。
那庞然巨物僵立原地,身上名字纷纷剥落,人皮寸寸撕裂,最终在一声非人的哀嚎中化为灰烬。
风止,火熄。
一片寂静中,一只新生的金蝶破茧而出,自灰烬升空,翩然落在阿朵肩头。
羽尖微颤,滴下一滴水珠——
金蝶落肩刹那,阿朵指尖微颤。
她未及细察羽尖水珠中的影像,便觉脚下大地如鼓皮般震颤——那口被怨气封锁的“哭骨井”……
金蝶落肩刹那,阿朵指尖微颤。
那滴水珠悬于羽尖,晶莹剔透,映出一瞬即逝的画面——顾一白立于雪峰之巅,眉心裂开一道血痕,手中“无柄匙”的残片正被寒风吹散。
她还未来得及细看,心头骤然一紧,仿佛有无数根丝线从地底猛然拉扯她的命脉。
脚下大地如鼓皮般震颤,湖心裂口再度扩张,泥土翻卷如潮,哭骨井竟开始缓缓下沉,露出一段螺旋状石阶,盘旋而下,深不见底。
青黑色的井壁湿滑如脂,遍布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皆朝外伸展,弯曲断裂,像是无数亡魂曾用尽最后力气,试图爬出这口吞噬名字与生命的深渊。
“别靠近!”秦九娘疾步上前,袖中飞出三枚测灵铜钱,刚触井缘,便“铮”地一声炸成粉末。
她被一股无形之力狠狠弹开,跌退数步,耳畔却响起低语,沙哑如朽木摩擦:
“活人……不能数死人的名字。”
她脸色骤变,捂住耳朵,却发现那声音不在外界,而在颅骨深处回荡,带着腐土的气息和婴儿啼哭的余音。
阿朵静立原地,素衣猎猎,双目微垂。
她未动蛊术,未召真身,只是轻轻抬起右手,指尖凝出一点猩红血珠。
那是她体内原始真蛊的最后一滴精元,蕴含命名之初的权能。
血珠离指,化作一只雏鸟虚影,振翅三声——不是鸣叫,而是啼哭般的轻唤,如同初生婴孩破膜而出的第一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