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她的手臂,在石桌上投下淡淡的光晕。院外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有眼尖的小妖低声说:“茶心大人的灵力……好像在散。”
轮到那狐耳少女时,她攥着茶盏的手不停发抖。三个月前她被猎人的捕兽夹所伤,是茶心用茶气为她疗伤,还送了她一瓶护伤的药膏。“茶心大人,”她小声说,“您的身体……”话未说完,便被茶心递来的一块桂花糕打断。
“尝尝,青萝做的,甜而不腻。”茶心的声音依旧温和,指尖触到少女的耳廓时,少女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力顺着指尖传来,让她一直未愈的伤口彻底不痛了。可她看着茶心越来越透明的手指,眼泪忽然掉了下来,砸在茶盏里,漾起细小的涟漪。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黑袍的汉子拨开众人闯了进来,腰间挎着把锈迹斑斑的刀,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茶心妖女!”他怒喝一声,拔刀指向茶心,“三年前你毁我山寨,害我兄弟流离失所,今日我要为他们报仇!”
青萝立刻挡在茶心身前,周身泛起淡淡的草木灵气:“我师父当年是为民除害!你那山寨专抢过往客商,多少人家破人亡,难道不该灭吗?”
黑袍汉子脸色涨红,挥刀就要砍来,却被茶心轻轻抬手拦住。她递过一杯刚泡好的茶,声音平静:“吴寨主,你且先喝这杯茶。”
黑袍汉子愣了一下,看着茶心透明的手指,忽然迟疑起来。三年前他被茶心打败后,流落到街头乞讨,是一个卖茶的老人收留了他,老人常说“茶能醒人,亦能醒心”。他犹豫片刻,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茶汤入喉的瞬间,他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些被他抢劫的百姓的脸:有抱着孩子哭嚎的妇人,有失去生计的货郎,还有被他手下打成重伤的老人。“啊!”他惨叫一声,手里的刀“当啷”落地,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我错了……我对不起那些人……”
茶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浪子回头金不换’,过去的错已然铸成,往后积德行善,尚可弥补。”她说完这句话,忽然一阵眩晕,身体晃了晃,小臂的透明已蔓延到了肘部。青萝连忙扶住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师父!”
院外的人这才明白过来,茶心泡的每一杯茶,都耗损着她的本源灵力。王阿婆抹着眼泪说:“姑娘,别泡了!我们不喝了!”李三也站起身:“是啊,姑娘的恩情我们记在心里,不敢再耗您的性命!”
茶心却摇了摇头,挣脱青萝的手,重新提起茶釜。沸水再次注入茶盏,这一次,她的手腕几乎完全透明,只有轮廓还隐约可见。“诸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清晰,“‘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我初到此处,是诸位的照拂让我有了涤尘轩。今日这茶,不是施恩,是还情。”
排在队尾的是个穿粗布短褂的少年,他是个孤儿,去年冬天冻倒在涤尘轩门口,是茶心救了他。他接过茶盏时,忽然发现茶心的手指已经透明得能看见后面的茶盘,眼泪顿时掉了下来:“茶心姐姐,我不喝了,我要你好好的!”
茶心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指尖的触感很轻,像一阵微风:“傻孩子,姐姐的茶,要趁热喝。”少年捧着茶盏,眼泪滴进茶汤里,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太阳渐渐升高,院中的茶席前,空茶盏越来越多,而茶心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她的肩膀已经变得若隐若现,阳光穿过她的身体,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青萝站在一旁,眼泪无声地滑落,却不敢再劝——她知道,师父是要将最后的灵力,都化作温暖,留给这些需要的人。
当最后一杯茶递给一个拄着拐杖的老道士时,茶心的身体已经透明得像一层薄雾。老道士是个云游修士,当年被心魔所困,是茶心用涤尘茶为他清心。他接过茶盏,对着茶心深深一揖:“茶心道友,你这是……以命渡人啊。”
茶心微微颔首,正要说话,忽然身体晃了晃,手中的茶釜“哐当”落在地上,滚烫的沸水溅出来,却穿过她透明的脚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师父!”青萝惊呼着扑过去,却只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