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的声音变得有些冷:“你不恳求顾濯出手,该怎么报復我呢”
小姑娘像是在看一个白痴那样看著他,说道:“还能怎么报復当然是做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啊。”
李若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妙的强烈预感。
“你从最开始到现在,废话说个不停,不就是想让我和我的师兄师弟们离开吗”
小姑娘冷笑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赶我们走,但我也不用知道这个,我只要知道我们今晚坐在这里,就能让你不高兴上一整晚,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报復”
听到这句话,先前那位准备放狠话的长洲书院天才顿时醒悟了过来,不由心生庆幸,只觉得自己还好没来得及开口,否则就是正中下怀了。
无垢僧的脸颊不再那么涨红,连衣袖里的拳头都鬆了些许。
神景天女早已鬆手,饶有兴致地欣赏著对座那群人的难看脸色,好奇思考夏祭的时候自己能不能把他们揍得更加难看一些。
林挽衣认真回忆,终於回想起这位小姑娘究竟是谁。
顾濯嘴角带笑。
李若云沉默片刻后,笑著嘆息了一声,说道:“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心里痛快一些,那就这样想吧,我確实有些难过,但这与你无关,只为秀湖前辈。”
“虚偽,愚蠢,目光短浅。”
小姑娘看著李若云,认真问道:“你凭什么断定我们得了今夜这份机缘就一定还不上了难道你其实就是秀湖前辈”
话至此处,无垢僧毫不犹豫开口附和。
“虽然我觉得机缘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不是一场交易,不能用还这个字来形容,但非要用的话……我保证你们一定能还得上。”
神景天女视线缓缓扫过场间对座眾人,说道:“怎么判断一个人有没有资格还上这份机缘,我觉得夏祭的名次是一个很好的佐证,你们觉得呢”
这句话並非威胁。
而是一道通知。
——夏祭之时,今夜说过话的人最好不要遇上她,否则就准备提前出局吧。
林挽衣和顾濯没有说话,因为已经无需多言。
但谁都知道这两人必定也是同一个態度。
李若云沉默片刻后,洒然一笑,说道:“那就在夏祭里见真章吧。”
事情闹到这份上,谁也不可能再往后退上哪怕一步。
纵使明知不是对手,该打的还是要打。
今夜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天才,都有自己的骄傲,怎会在此时露怯
接下来再也没有谁说话。
场间一片安静。
不久后,夜色降临。
秀湖真人终於姍姍来迟。
那是一位面容和善的老人,穿著一袭看上去有些粗糙的灰袍,似乎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面容偏又收拾的极为乾净。
银灰相间的头髮牢牢紧贴在头皮上,被一根发绳束起理好,一丝不苟。
老人的脸上不见半根鬍鬚,只有略显尖锐的胡茬,大概是每天都会认真修剪一遍。
只是这简单的一面,在场眾人便对这位老人生出了好感。
与秀湖真人一併出现的还有两位大人。
其中一位是当朝礼部侍郎,最近这些年里身下的位置虽然没有什么变化的可能,但也正因此而根基牢固,在礼部內有著相当的话语权,不是边缘人物。
另外一位则是棲霞寺的住持,在禪宗內部颇有地位。
这也是无垢僧为何今夜来到这里的缘故。
“对不起。”
谁也没想到秀湖真人入座后的第一句,竟然是面朝眾人致歉。
“先前你们爭吵的事情我已尽数得知,此事不怪你们任何人,只能怪我今夜来得太晚。”
老人深深地嘆了口气,望向眾人,神情坦然说道:“我很希望你们能放下先前结下的恩怨,但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