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神情很不好看,因为林挽衣一旦破境成功,那剩下的考生被逼无奈之下,必然是要尝试越境而战的,总不可能干等上两个时辰。
他自然不担心自己会落败,但战斗中有所损耗是必然的事情,这將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负担,直接影响到后面对夏祭最终名次的爭夺。
伴隨著眾人不断登高,山间的寒意已经越发渗人,对真元与肉体的影响越来越沉重,最为明显的体现就是在真元恢復与伤口弥合的速度上。
每一个对夏祭名次有追求的真正天才,都不愿意在这场擂台赛上耗费过多力气。
神都的民眾们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
奈何这画面著实枯燥,除却无垢僧莫名其妙地含怒发威一次之外,接下来竟再也没有一场战斗出现,难免有些荒唐。
於是人们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林挽衣的身上。
从某种角度来说,除去极少数利益相关者以外,整个世界都在期待著她成功破境,因为这才有看上一场精彩对战的机会。
那艘飞舟上。
裴今歌忽然说道:“她似乎很想继续走下去。”
娘娘淡然说道:“她一直都在试图证明自己。”
裴今歌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不止於此。”
娘娘问道:“嗯”
裴今歌回想起望京之时,少年与少女在春光下並肩而行的身影,似是感慨说道:“你这个女儿,如今想的应该是让自己有资格和顾濯站到一起。”
娘娘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摇头说道:“无趣。”
说完这句话后,她似乎真的对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毫无兴趣,转身离开。
裴今歌对此毫不在乎。
她甚至觉得这更自在了些,挥手唤来下属搬来椅子与茶具,悠悠閒閒地坐了下来。
……
……
破境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在正常情况下,每一位修行者都会儘可能为自己挑选一个合適的环境,提前做好一切能够做的准备。
除非真的没有办法,否则绝不会贸然选择破境。
神景天女对此再是清楚不过。
她承认林挽衣是自己的朋友,愿意为其护法,自然也就愿意做更多。
她认真提醒道:“你的心还是没静下来。”
言语间,她並指为剑画地为牢,断绝谈话声流传出去的可能。
林挽衣没有睁眼,说道:“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些遥远。”
破境的尝试已经开始,她也隱隱触碰到了那一扇通往广阔天地的大门,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始终缺了那么一点力气。
大门颤颤巍巍,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她推开。
然而那下一刻却怎么都不愿意到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
神景天女沉默片刻后,摇头说道:“因为你不相信自己。”
林挽衣微怔无语。
神景天女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她无法理解林挽衣的自我质疑,那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林挽衣不再去想那扇门。
在她放空心神那一刻,无数回忆片段彷如此刻苍山风雪般,骤然翻涌浮现。
九天前的那个夜晚,她与顾濯站在灯火微黯的树荫下,她曾说自己有一个秘密,轻轻地抱了一下某人。
为什么她当时不把秘密说出来呢
为什么她连那一壶酒都不敢自己提著呢
白马湖畔,她与顾濯並肩乘舟渡湖映入眾人眼中。
当天夜里,白浪行没有败在她的手下,却因她而受了莫大的屈辱。
那一场春末的微寒雨中,她在床上抱著双膝,静静看著窗外的雨水滴滴答答,却始终静不下心来,於是有了那场影响深远的长街血案。
可是……为什么她只是在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