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正色说道:“请讲。”
顾濯说道:“长公主殿下的师父是谁”
话音方落,余笙莞尔一笑。
仿佛她一直在等待著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她笑意温婉说道:“或许长公主殿下根本就没有师父,一身境界造诣全是自学自得而来的呢”
顾濯心想还真没有意外啊。
宴席之上,他听到那七个字后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旁人都以为他是衡量利益得失,他也確实做了一番这样的思考,但更多时间他是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白南明还有师父的吗
为此他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不得其解,只能把心中疑惑留到现在。
然后,顾濯望向余笙,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所以你现在该怎么称呼我”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这句话的意思,你现在是要我喊你师叔吗”
余笙对他对视,眸子里的好奇与玩味不加掩饰。
顾濯沉默了会儿,心想你知道我知道你是谁但又不能当面说破这种事情当真无趣啊。
他摇头说道:“算了。”
“算了是什么称呼”
“就是不谈这事。”
“为什么”
“想想就觉得很麻烦,现在这样挺好的。”
“明天再见。”
“明天见。”
……
……
穿过夏夜的风,顾濯不曾慢些走,因为马车真的等候已久。
他坐进车厢,翻开手中拿著的那本簿册,准备挑选皇帝陛下宝库中的奇珍异宝。
是的,这本簿册是顾濯从那位太监首领处得到的,上面如实记载著帝室內库中每一件珍宝的名字——事实上,太监首领在听到顾濯索要名册的要求后,为此沉默了好会儿,大抵是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毕竟寻常年轻人谁不渴望亲眼欣赏那些神兵利器的绝代风华
然而顾濯对此確实没有兴趣,更不愿意为此浪费无谓的时间。
这种过分淡然態度落入车厢里的另外一人眼中,让她再次想到了那四个字——故人之风。
“听说你拜长公主为师了”
裴今歌的声音微微沙哑,听著反而悦耳:“还真是意料之外。”
顾濯神色如常。
早在进入车厢之前,他就知道这位巡天司司主在等待自己,此刻自然没有惊讶的道理。
“不是拜她为师。”
“嗯”
裴今歌微微挑眉,说道:“难不成是你收她为徒”
顾濯没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心想这话也太放肆了些,摇头说道:“是她代师收徒。”
听著这话,裴今歌微怔片刻,然后好奇问道:“那你现在岂不是要喊她师姐了”
顾濯安静片刻,说道:“客观而言,事实的確如此。”
裴今歌见他的態度隱约有些奇怪,洒然一笑后也不继续问下去,就这样看著他,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朵正在盛开的旧日之。
对此,顾濯神情自若,她看任她看。
“那件与我有关的事情是什么”
“在你离开望京那天,我让陈迟与他那两位朋友去查你的过往,连带著顺便查一查长洲书院那位院长。”
裴今歌不作遮掩。
顾濯看了她一眼。
裴今歌说道:“你的过往暂时还没查出来什么眉目,那空白的十三年著实太空白了些,就像是一张尚未泼墨作画的宣纸。”
“不过有意思的是,陈迟三人倒是从那位院长身上挖了些东西出来。”
她顿了顿,说道:“与道主有关。”
顾濯没有抬头,继续翻著手中那本簿册,思考著自己需要什么。
仿佛话里那两个字和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