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荒唐的事情!”
“到底是哪个贼人从中作梗”
“冼以恕的性情一向守稳求妥,人是不可能突然改变的,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定要杀他全家!”
平日里总是风轻云淡,仿佛大秦江山崩塌也能平静的万家眾人终於喜怒形於色,唯有作为家主的万守义仍旧沉默,除却身上的酸苦气息变得更浓以外,没有任何区別。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霍然抬头望向屋檐,冷声喝道:“安静。”
一道声音隨著阳光中的尘埃飘了下来。
“是啊,冷静才方便说话嘛。”
“还有啊,是谁要杀人全家来著赶紧给我说说,那人全家大概有多少人,三十个以上给你打九折,五十八折,一百个给你七折,要是不满意这价格我们还可以再谈,谈到满意为止……”
一个矮胖的身影出现在万家眾人的眼。
这胖子的脸上掛著一个和气的笑容,看上去与寻常生意人没有区別。
问题在於,哪有寻常胖商人能够不请而来,来到万家祖宅里呢
万家祖宅的阵法绝非摆设。
万守义面无表情说道:“你一个无归山的杀手光天化日之下过来作甚”
“这不是听到有贵客要杀人全家嘛”
矮胖商人笑吟吟,声音分外冷漠:“而且啊,前两天才有人把我一桩大生意给坏了大半,那我可不得找个新的金主吗”
万守义沉默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说道:“那就谈,都可以谈,没什么不能谈的。”
……
……
秋日西斜,天光隨之多出一抹温柔的暖色,不再明媚到刺眼。
云梦泽隱有薄雾升起。
顾濯站在船头,负手而立。
余笙却是坐在船尾。
两人看上去很是普通,与此刻正在前往云梦古泽深处的修行者们,无论容貌还是境界都找不出太大的区別。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便有二十余艘船或轻舟成群结队前进,总有谈话声隔空传来。
谈不上欢声笑语,话里也有紧张,但终究还是期待更多。
还是那个原因——人间承平已有百年,绝大多数修行者们都已久別鲜血与杀戮,而且道主传承也不是第一次现世,如果传言不虚,那到时候按照修行界的规矩来办就行。
顾濯收回望向远方同行者的目光,对余笙说道:“事情比你想像中的来得更快。”
余笙平静说道:“毕竟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
顾濯想了想,问道:“巡天司的人大概还要多久到”
余笙说道:“不会太久。”
以裴今歌和青霄月的境界,只要不是一路游山玩水走过来,那最多也就是个一天一夜的时间。
若是这两位司主愿意,时间甚至还能最少缩减一半。
顾濯点头说道:“那就好。”
余笙心想这是担心出事的意思吗
她没有问,话锋骤然一转:“按照你先前的说法,道主留下的那门机缘位置不定,可以是云梦泽的任何一个地方,你现在为什么要前往云梦深处”
顾濯笑了笑,说道:“因为人太多了啊。”
就像万家压不住消息在阳州城內流传一样,消息也不可能单纯停留在一个地方,必將会隨著秋风传遍人间各地。
那么,最先得知此事的当然是坐落在云梦泽周遭的那些城池,以及当地的各家宗门。
从某种角度来看,人越多局面反而越发来得稳定,因为没有几个人愿意看到血流成河的画面。
余笙看著他的笑容,忽然问道:“你知道道主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顾濯敛去笑意,说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余笙没有避而不答,答的很平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