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过后,元始道典为大秦所得,天道宗上再无传承,故而此人应当生於那一战前,否则没有修得元始道典的可能,但巡天司依著这个方向调查,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后来巡天司的推断趋向於此人是道主留下的暗子。”
她顿了顿,再补充了一句:“理由是天命教在此人入主后,与大秦的衝突变得更为激烈,巡天司司主更是因此而伤,闭关休养至今。”
顾濯摇头说道:“但我记得道主没收过徒。”
“故而此人来歷也就成了至今未解之谜,毕竟以他那个年龄,总不可能和你一样是所谓的道主再世传人。”
余笙望向顾濯,隨意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顾濯很自然地换了个话头:“对了,现在有一个很尷尬的事情。”
余笙微微挑眉,问道:“尷尬”
顾濯十分诚恳地嗯了一声。
“什么意思”
余笙墨眉蹙起。
顾濯转过身,指著那座由船只堆迭而成的小山丘,说道:“道主留下的传承就在那
余笙神情微变,说道:“你確定”
顾濯说道:“是的。”
余笙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说道:“这未免太凑巧了些。”
云梦泽那么大,道主为何非要把传承留在这里
人们为何又偏偏把自己留在了这里
就像天空明明无比宽阔,那两只鸟儿还是要撞到一起。
若非命中注定,便是有人从中作梗。
……
……
在这一瞬间,余笙的识海中生出无数念头。
然而她只是沉默,不曾把这些想法付诸於口,对顾濯问道:“动静很大”
顾濯说道:“不可能小。”
余笙静思片刻,看著他忽然说道:“你说错了。”
顾濯问道:“嗯”
余笙认真说道:“这事不只是尷尬,还很麻烦。”
如果这事处理不好,在场近三百位修行者能活下来的人,或许不过十分之一。
她確实不在乎死人与否,但她不喜欢旁人因她而死,与责任无关,与骄傲有关。
是的,这些人之所以来到这里,原因是顾濯想要浑水摸鱼,但那只不过是一个提议,真正让这个提议得以落在纸面上的人是她。
……
……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顾濯和余笙依旧有话,但话已不多。
直至两人完成巡逻的任务,与別的修行者完成交接,回到那船只堆迭出来的所谓陆地上,才是有了很简短的几句话。
“在晨光来临前。”
余笙说道:“不要让道主留下的传承现世。”
顾濯看著她问道:“这是命令”
余笙摇头说道:“是请求。”
顾濯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余笙转过身,往后退了两步,向他无可挑剔地行了一礼,以此致谢。
顾濯受之无愧,但没想到她如此认真,感慨说道:“下次记得也要这样做。”
听到这句话,余笙抬头望向他,更加认真地翻了一个白眼。
如此行径,这时候的她倒真有了几分少女的感觉。
顾濯哑然失笑。
余笙不愿再理会他,转身离开,往栏边走去,独自清净。
顾濯当然也有需要的问题,但他早已习惯了吵闹,无需安静。
他再次往热闹处走去,只见人们还在爭吵,不过声音已经疲惫衰弱了许多,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得出一个合適的结果。
这不是全部的热闹。
有修行者以手中飞剑將鱼肉片至极薄,辅以酱油生食入肚,时不时再饮上一口酒,看上去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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