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但我不骂不痛快。”
“只要有人死了,那我就会遭到问责,巡天司再被断定为办事有问题,又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更多的人被送过来。”
他冷笑说道:“直到我手底下被一堆废物塞满为止。”
裴今歌嘆了口气,以此与他同哀,说道:“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青霄月看著她说道:“所以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裴今歌说道:“我的想法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青霄月不假思索说道:“因为我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陛下也不可能让旁人插手其中,所以你必定就是下一任巡天司的司主。”
裴今歌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巡天司正在被肢解,那我当然要站出来。”
青霄月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就是这个意思。
“很可惜。”
裴今歌的笑容里多了一抹憾意,摇头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被陛下赋閒的寻常人罢了,如何能阻扰这般朝堂大事”
青霄月沉默不语。
去年冬天发生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晓
今天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不过是抱著一缕渺茫的希望,看看裴今歌愿不愿意站出来,仅此而已。
哪怕是常年远离神都朝堂的他也清楚,事情在骤然之间被推动到这种程度,那必然是陛下亲自点了头,否则绝无可能。
他当然不满意这结果,心中有著巨大的愤怒,因为他当年决意离开玄都叛了道门,便是觉得那里的人不能与谋,不堪与谋!
时过百年后,这样的感受再一次出现在他的心中,愤怒也就都成为了无力。
青霄月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就当他准备告別离去,再告辞归老,甚至自此不过问世间事时……突然间听到了一句话。
“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说话的人是裴今歌。
青霄月皱起眉头,说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她的意思是……”
顾濯从一旁走出,神情诚恳说道:“让你站出来,直接否定这件事。”
……
……
青霄月的眼神不曾骤冷。
他甚至不多看一眼裴今歌,向顾濯点头致意,仿佛这本就是一场三人间的谈话,只不过有个人迟到罢了。
若无这般冷静,这他又怎堪数十年如一日,静心於不见天日的黑暗中行走
“如何否定”
青霄月说道:“你想让我怎样逆大势而行”
顾濯说道:“不爭全局,但求分寸。”
裴今歌说道:“就像是置身滔滔江水前的那根砥柱,为自己爭得方寸地。”
青霄月再次皱起眉头,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心想你们到底是何时熟络成这般模样的
然后他再说道:“我不习惯听这种虚话。”
很明显,这句话就是能谈的意思。
这是一切的基础。
过往的两人怎么连相识都很难称得上,隱约之间还带著几分互相警惕的敌意,但今天这一切都被拋在身后了,立场隨时都能一致。
世事之奇妙大抵便在於此。
顾濯说道:“朝堂诸公插手你手中事的理由是什么”
青霄月神情漠然说道:“是你。”
“果然是我。”
顾濯毫无尷尬之色,仿佛被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继续说道:“既然我是当事人,那我在这件事情上,理所当然有资格发言。”
青霄月丝毫不给他面子,直接说道:“有资格说话的是长公主殿下。”
顾濯说道:“但我就是她。”
闻言,裴今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这也未免太理直气壮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