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这样的问题徘徊在老者心中,诸如復仇之类的字词更是从未离开过他的识海,但他最终却连一句都没问。
不过……这不是因为他善解人意到不关心这些事情,而是他著实太好奇白南明和顾濯的关係了。
与之相比,此等皆为小事。
魏青词不知道该说什么。
浓雾深处一片安静。
噠。
噠。
噠。
那是王祭食指敲打轮椅扶手的声音,魏青词知道这代表师尊正在思考。
“我记得……之前你和我说,准备做一件事来著”王祭忽然问道。
“是的。”
魏青词沉默了会儿,说道:“因为我从中看到了破境的希望。”
王祭淡漠说道:“还记得我最初教你练剑时说过的那个道理吗”
魏青词认真说道:“片刻不敢忘。”
王祭点头说道:“那就行。”
下一刻,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响起,隨之而来的还有一句话。
“那人是来找我借剑的,所以我就把剑借了出去,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
魏青词霍然抬起头,望向那个渐渐消失在浓雾深处的身影,眼神彻底不復平静,神情错愕到无法掩饰。
如果不是他知道师尊性情冷漠到近乎冷血,今生未曾开过哪怕一个玩笑,而他又真的看到且慢在那个戴著斗笠的少年手中,他必然以为这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冷笑话。
不是笑话,是事实。
片刻后,魏青词剑心归寧。
他以为这是师尊藉此再次告诉他那个道理——无所谓向谁出剑,道主也罢,皇帝也好,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承担起出剑带来的后果。
故而师尊可以把且慢借出去,因为没有人敢借而不还。
一念及此,魏青词缓缓转身望向北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
……
易水往北是边关,边关过后再是荒原。
近些年来,荒原寒潮愈发恐怖,让初秋与往年深冬的唯一区別就是尚未落雪。
孤零零的原野上是泛黄野草,不时冒出几颗枯树作为点缀,目光隨著地貌的曲线而起起伏伏,看不出半点歌谣里唱著的所谓温柔。
出於很多原因,顾濯未曾去过一次荒原,识海中儘是苍凉二字。
於是他理所当然认为易水过后,出边关前的最后的集镇上是寂寥无人的,於是当他看到热闹市集的时候……多少有些意外。
与易水岸边的琼楼玉宇不同,这座镇上的热闹很接地气,来往的基本都是商队。
寻了一家酒馆坐下,顾濯未曾坐久,便已觉得自己还是离世俗太远了些,有太多的事情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对某些人和物保留著刻板的印象。
在镇上停留的商队大多都是要出关的,而他们的交易对象就是荒人,来往一趟的收益往往丰厚到极点,边军因此而赚得盆满钵满——这是顾濯从商人们时不时的抱怨听出来的。
这让顾濯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清晨,他临时坐上一个商队的马车,前往荒原。
商队对他的到来十分欢迎,最为重要的原因当然是他出手阔绰,其次则是领头的商人已经见过太多像顾濯这样的人了,习以为常。
……
……
“你是从南边来的吧”
商人头领靠在马车边缘,让自己的身体跟著一併摇晃,声音里都是过来人的从容:“很多南边过来的人在知道我们和荒人通商都会觉得荒唐,不管是怒斥还是別的什么反应都好,最后他们都会和你一样生出好奇心,想要弄清楚为什么有这么一回事,其中有些人就会像你这样坐上我们的马车。”
顾濯就坐在这位商人的旁边。
他依旧戴著那一顶斗笠,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