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种情况下,这几位深入荒原的各方强者很难再有归去的可能。
喻阳顿了顿,最后问道:“您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吗”
顾濯摇头说道:“你要做的是让这里成为一片真正的净土。”
听著这话,喻阳心神茫然至泪流满面。
紧接著,他竟是直接跪在地上,弯下腰身深情地亲吻残留著冰冷的泥土。
顾濯没有阻止。
像这样的事和画面,过往的他见得实在太多,很清楚让其顺心意才是最好的选择。
喻阳站起身,向他低头行礼,带著泪水说道:“请您放心,我会做到的。”
顾濯说道:“其余事情你不需要去理会。”
言语间,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身旁那只苍鹰,只觉得这毛髮的手感真是极好。
苍鹰蹭了蹭他的脸,很是亲昵。
“走了。”
顾濯收回手,站起身。
他想了想,从三生塔中取出一根发绳,把散乱的头髮简单竖起。
这不是一种仪式感,因为他不需要静心,更不需要藉助这样的方式获得勇气。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自入道之初的那一刻起,顾濯从未有过需要勇气的时候。
他不曾感受过勇气的滋味,不確定这是好或者坏,始终觉得这世上一切事需要的是道心的平静与自身的强大,但他仍旧欣赏那些抱有这种特质的人。
比如林挽衣。
至今为止,顾濯仍然喜欢少女的那一腔孤勇。
不管是最初望京里的倔强,又或是苍山挥落斩断洞真门槛的剑锋,乃至於避雨屋檐下的那一声的喜欢……
顾濯忽然醒过神来。
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回忆起这些往事
这让他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想到某些很不吉利的话。
比如,迴光返照。
比如,人死之前將要回忆起过往一生。
顾濯收敛思绪。
他说道:“走了。”
说完这两个字,他摸了摸苍鹰的头,就此径直离开。
……
……
走出山谷,就是离开春天。
当顾濯踏出剑意形成的阵法,风雪转眼而至,天地倏然苍白。
他不曾脱下那一袭黑袍,仍有寒意侵袭而至,无孔不入。
天地依旧有声,万物更未沉默。
顾濯听著这些声音,与它们认真道了声谢。
话音未落,有箭矢突兀破空而至。
他看似隨意地动了一步,与那铁箭擦肩而过,眼神里是漠然的平静。
这不是结束。
有荒人出现在顾濯的眼中,正在狂奔跑来。
指尖轻弹,折雪无声破空而去带起一泼鲜血,让那荒人分成两片。
那些洒落在雪上的血转眼不见,为雪所埋。
到处都是一片白。
山谷为剑阵所隱藏,根本无法被看见,与周遭融为一体。
为什么有荒人提前在这里等待他的出现
顾濯神情平静。
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更不觉得这是一种值得深思与疑虑的奇怪现象,继续著自己的路。
这里是群山的最底处,阳光被山峰和云雾所遮掩,视野总是昏暗,难以辨清前路。
顾濯无所谓。
折雪徘徊在旁,且慢为他倒提。
他走在这漆黑无光的昏暗世界当中,身影与之融为一体,气息同样如此。
然而……这依旧没能让他躲过荒人的目光。
长不过三里的一段路,荒人前赴后继地死在折雪剑锋之下,没能慢上他的脚步哪怕片刻。
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死亡,不曾让顾濯的表情发生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