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著,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余笙墨眉微蹙,说道:“你要是没想到,为什么要去那间小酒馆”
顾濯说道:“我是你的师弟,难得来一趟北地总归要和那位將军大人见上一面。”
余笙面无表情说道:“你弄错了,是我该喊你师叔。”
顾濯心想这又是什么意思
划清界线
余笙偏过头,眼帘微垂,话锋骤转:“该收好的东西就別露出来了,真以为旁人都是瞎子吗”
顾濯闻言微怔,旋即笑了起来,道了声好。
且慢就此被藏起。
直到这时候,余笙才是再用正眼望向顾濯,问道:“这篇经文还有谁知道”
顾濯说道:“还有一个人,你知道是谁。”
余笙嗯了一声,然后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冷淡与生疏,有些不妥。
“总之……”
她看著顾濯说道:“辛苦了。”
顾濯说道:“还好。”
余笙沉默片刻,说道:“我来见你是因为不放心。”
言语间,她亲手沏了一壶热茶,让裊裊热雾在车厢里升起。
话是真话,不过就像顾濯先前那般,並非全部的话。
在见到顾濯之前,她提前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以为自己已经考虑完全。
然而她却怎么也没想到,最终竟会听到那么一句话。
於是事前的一切准备化为乌有,剩下的仅有沉默。
谈不上是不知所措,更多还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复杂情绪。
那杯热茶与顾濯略微乾涸的唇瓣相遇,流淌入喉。
半晌过后,一声愜意的嘆息声响起。
余笙望向顾濯,心中有念想渐渐生出。
“师叔。”
“嗯”
顾濯回望,不解询问。
余笙別过头,说道:“师父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顾濯有些无语,说道:“我在听。”
余笙掀开车厢帘布,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轻声说道:“相见爭如不见。”
顾濯听懂了,问道:“很有道理,还有別的话吗”
余笙安静片刻后,认真说道:“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话中別有一番深意。
顾濯想了忽而,说道:“前面得加两个字,好好。”
——好好活著。
“是的,我想这句话很適合你我这两个晚辈。”
余笙忽然有些疲倦,再次闭上眼睛,轻嘆说道:“休息吧,路途还很遥远,没必要著急在这片刻。”
顾濯嗯了一声。
这是答应,但他却没有闭眼,目光落在余笙的侧脸上。
与最初在苍山没有区別,少女的容顏依旧寻常,找不出半点绝色之处。
不知道为什么,他偏生越看越是觉得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余笙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轻声说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
顾濯诚实说道:“就是发现以前没太仔细看过你……”
话音戛然而止。
余笙睁眼,望向他提醒说道:“我想林姑娘对这句话应该抱有极大的意见。”
顾濯心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余笙看著他的沉默,知道这反应合理也正常,但却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
然而下一刻,她觉得自己不该为此而產生这样的情绪,便沉默了。
两人不再言语。
车厢里一片安静。
顾濯偏过身,借车窗用手撑住下頜,望向藏身密云间的月亮。
万物有声,落入心湖,泛起碧波。
“有一件事我和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