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问题。”
顾濯心想这应该不算窃走吧
一切都是那么的光明正大。
接著,他突然间回想起夏祭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
三加不到一,连四都不是。
为何他仍觉得死亡与自己相隔甚远。
这是自信还是从容,又或无知
在这瞬间,顾濯心中无端生出诸多念想。
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出现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下一刻,余笙站起身来。
赤足踏水不沉。
她望向湖中央那块剑石,看著坐在上面那个人,轻声说道:“还记得吗”
片刻沉默后,顾濯与她一併站了起来,望向坐在湖心石上那人,眼神越发复杂。
那人身著白衣,盘膝而坐,腰背挺得笔直,即便面容为山水所掩不得真实,依旧能看得出这人是极其骄傲的,敢与天地爭方寸。
“我刚才和你说过,万物霜天真意是舍利一般的事物。”
余笙安静了会儿,轻声说道:“其实就是遗蜕。”
顾濯回想起一句话,眉头紧皱。
“你先前和我说过的,师姐没有到过天琼峰的峰顶。”
“抱歉,我说的是当年,是百年前的那个当年。”
顾濯无言以对。
余笙继续说道:“你我眼中所见这人脸上的山水,即是白帝山的四时风光,也是白家歷代先祖日积月累残存下来的怨懟。”
顾濯安静片刻后,说道:“如今尽在此身上。”
余笙说道:“是的,因为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始终认为事情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像这种无聊的祖训理应自她而终。”
顾濯的声音无比复杂,说道:“千年万事,自她而终。”
“是的。”
余笙唇角微微翘起,浅浅地笑著,大概是很满意这个八字。
她看著端坐在石上的那人,最后说道:“师父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
……
……
多年以前,白帝山有变故生,羽化气息外泄。
白皇帝无法离开神都,於是长公主殿下亲赴白帝山,著手解决此事。
在数年时光中,她最终寻找到两条道路,
其一是相信后人的智慧,短暂地掩埋这个问题,让数百年间的白家祖训继续延续下去,如同诅咒般紧紧地追隨著白家的血脉,直至迎来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其二便是顾濯所言。
其时白南明的境界已然绝世,与登仙之境仅剩一步之遥,儘管这一步或许穷尽余生都无法踏出,她仍旧是人世间的最强者之一。
像她这样的人,只要愿意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么,这世间绝大多数问题都不是问题。
迎刃而解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於是。
白南明最终选了第二条路,让这千年间的百千万事,自她而终,再不重现。
是的,坐在湖心石上的那人就是她。
更准確地说。
是白南明的遗蜕。
……
……
湖畔一片安静。
余笙微仰起头,让阳光为自己带来真实温暖,唇角笑意仍在。
顾濯沉默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哪怕在事前有过再多的预感,所有的线索都已指向这种可能,然而当事实確切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还是无法做到平静以待。
说什么风轻云淡,道什么清规戒律,人终究就是人,那就要有喜怒哀乐。
余笙没有打扰顾濯,更没有说任何的话。
比如那些她不曾真的死去,她仍旧真实地活著,只不过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